‘愿一家平平安安,早日团聚。’
虔诚地闭眼冥想后,她又觉着自己的行为好笑。
将河灯轻放入河中,河面上有许许多多这样的闪着亮光的河灯,承载着心事和愿望,随着河流逐渐飘远。
也正在这时,沈宜楠清楚看到,自己放的那盏灯正逐渐下沉,似河底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正拽着河灯,让它逐渐沉入海底。
看到此场景的沈宜楠心中一突。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立马转身离开,不愿在河边再待上一秒。
直到回到尚书府,她依然在想这件事。
应该没事的,本身河灯许愿之事也不可信,应当只是风大,或是那个河灯没做好浸了水,所以才会无故下沉。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入睡眠。
可杂乱的心绪像是棉花塞满了整个头脑,她混乱得根本睡不着。
一直到天快蒙蒙亮,她才因为疲倦模模糊糊睡过去。
“姑娘,姑娘您起身了吗?已是巳时四刻了。”
里面没有传出半点回应,门口的丫鬟对视一眼,鄙夷地压低了声音。
“到底是何种人家教育出来的人啊,在别人家做客竟半点礼数也没有,睡到现在都不起!”
“谁知道呢?真是个奇葩!怕是哪个庄子上的村妇吧,昨儿个我将那碗拿去厨房,你可知里面的婆子怎么说?”
“怎么说的?”
那丫鬟憋着笑意,神神秘秘:“她说啊,我们这院中的客人哪是个人,怕是几辈子没吃过食的家畜嘞!”
话音一落,两人捂着嘴正要笑,房门却猛然从里面打开。
已梳妆好的沈宜楠就站在她们对面,一双眼睛阴沉得吓人,浑身散发的冷气也足以冻死人。
可她还偏生勾着笑容,使得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更加怖人了。
“是不是要我早起收拾好自己再亲自跪着给两位下人梳妆打扮,才叫礼数?”
“这般爱说悄悄话怎么不叫上我?我也很爱听八卦的。”
“不过这嚼客人舌根的礼数我得问问你们大人,我这庄上来的村妇无所谓,你俩可是京都尚书府家的丫鬟,若是这般背后说客人的坏话,怕是不太好。”
两个丫鬟的脸色已经惨白,她们慌张地跪下。
“姑娘,求姑娘责罚!是奴婢不知礼俗,惹得姑娘不快,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不要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