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挽歌一大早便起身,安宁端了洗漱的水盆来,伺候着慕挽歌洗漱,洗漱完毕,便听沈氏身边张嬷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二小姐可起了?”
慕挽歌应了一声,听那张嬷嬷又道:“宫中来人了,说公主殿下急着传召二小姐进宫,此刻马车已经在门外侯着了,二小姐现下可能动身?”
手中握着梳子,慕挽歌的手微微一顿,心中生了几分疑惑,这大早上的公主便匆匆传召,所为何事?
不过转念一想,公主不是那种娇纵不顾旁人之人,此刻会这么早就来传召,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她去一趟。
思来想去,能够需要她去一趟,又对公主来说极为要紧的事情,想必是关于陆鸣的事情了!难道……
慕挽歌眉头皱了皱,起身与外头侯着的张嬷嬷道:“嬷嬷且去回了那公公,我片刻便去。”
“哎,老奴这就去回话!”嬷嬷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嬷嬷走后,慕挽歌一边梳着发丝,一边与身边的安宁道:“去将我那柜子里的小木盒拿出来,里头有一朱红色的小瓶子,拿来给我。”
慕挽吩咐着,安宁便按照她所说将那小瓶子拿了来,小瓶子无色无味,在晨曦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色。
慕挽歌拿过那小瓶子,打开瓶子的木头塞子,自里头倒出一粒小药丸来,放在了发钗中空的空隙里。
安宁有些好奇的看着慕挽歌的举动,却并未出声询问什么,待到一切准备好了,慕挽歌才对着镜子将那簪子戴在了发上。
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镜中之人眉目如画,虽然面庞稍显稚嫩,却有了几分京都世家小姐的风采。
慕挽歌随着张嬷嬷一道来了外头,坐上去宫中的马车,她掀开马车的车帘看了看外头。
外头车水马龙,沿街叫卖的摊贩,牵着孩子的母亲,照顾妻子的丈夫,嬉笑怒骂人生百态,尽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间。
慕挽歌目光落在了远处馄饨摊子前的一家三口身上,她目光透过那一家三口,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与萧卿玦。
那时,她也曾忙里偷闲拉着萧卿玦出来,她抱着孩子,萧卿玦便含笑看着她,那时,她们也曾笑的开怀,哪怕朝中局势波谲云诡,可那片刻的安宁,于她们来说,已然是最美的记忆。
安宁坐在慕挽歌身边,看着自家小姐盯着那一家三口怔怔的出神,便笑着道:“小姐是在羡慕那一家三口吗?”
慕挽歌闻言收回了目光,压下了眼中的怀念,微微昂了昂头,“不羡慕,安宁,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没必要去羡慕别人。”
安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便笑着道:“小姐说的也是,小姐是忠肃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不知多么尊贵,将来即便嫁人了,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小姐日后,定然要比眼前这一家三口还要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