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周五,宿舍里的气氛才见缓和不少。因为马兰的事情,温宛对任何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准备周三去参加品牌推介会也泡汤了。
唉,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马兰好歹跟她们同学一场,特别是她妈妈哭昏在地上的场景,就令人心中十分的不忍。
马壮来了,只是远远地站着,对温宛也不似之前那般亲近。温宛想找机会跟他说说话,他却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跑的更远的地方躲起来。
给温良贵打过电话之后,温宛骑车回崔丽敏家,在陆畅家门口,撞见了何三姑。
终究是陆家的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总不能每次都假装没看见,更显得她小家子气。
“三姑,听说你来杭州了,在这里多住几天吗?”温宛含笑看着她。
何三姑正蹲在门口收拾一条鲤鱼,她真没想到会看到温宛,以为温宛又来陆畅家里蹭吃蹭喝蹭住,登时脸色就阴郁起来,不悦的站起身,冷笑道,“姑娘这是干啥去啊?”
“去……我妈妈家里。”
何三姑早晚都会知道崔丽敏在这里,还不如她把事情挑开,免得她通过别的途径知道,再过去闹,岂不是会气到妈妈?
“什么?你妈妈……她……她不是自杀了吗?”
温宛心头一震,就算在不会说话的小孩,也不会肆意的去议论已故之人,以她这种不知轻重的样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陆家的亲朋好友,范云芳能把她留在身边,令人十分费解。
“三姑,我先走了,你慢慢杀鱼。”她淡淡的笑了下,皱着眉头推车往前走。
何三姑拎着杀鱼刀就追了过来,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妈妈?是哪个妈妈?那个穿貂皮大衣的吗?”
温宛心中冷笑,都说江南女子温柔娴淑,回眸一笑百媚生,可何三姑为何这般粗鄙不堪?竟不如乡下种地的农妇会说三句讨喜的话。
温宛本想以诚相待与她,省得陆家两兄弟为难,可是这位奇女子,不但嘴巴臭,心底也坏,她是认准温宛不敢与她大声嚷嚷,竟一路追到崔丽敏的家门口。
温宛路过那里并没有停歇,引着何三姑继续往前走。
何三姑这才发觉不对,她此时已经离家大约数百米,不知道她放在门口的鱼会不会被人偷走。
“对了三姑,陆畅跟你说过没有?两个礼拜前,他家里进了贼,差点就把陆畅的生活费偷的干干净净。”
“啊?”何三姑一声惊呼,愤恨的一跺脚,边往回跑边数落温宛的不是,一不小心撞在出来泼水的宋雅身上。
宋雅是习武之人,听觉比任何人都要灵敏,她就是听到外面有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才故意出来泼水,一盆水不偏不倚,全泼在何三姑的衣服上。
看着她脸上还挂着一根绿油油的菜叶子,温宛笑的直不起腰来。
何三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宋雅似乎品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忙不迭给何三姑赔礼道歉,手下发了狠,使劲揉搓何三姑的脸皮,把她气的火冒三丈,却挑不出任何理来。
“她就是陆畅说的何三姑?”宋雅性子冷淡都被气得脸色煞白,可见何三姑骂人的话有多污秽。
“嗯!”
“怎么就招惹她了?”宋雅凝视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