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渐渐地,才从这少年如数家珍般地报菜名中缓了过来。
利落接下银子,笑了笑,问道:“小公子是江州人士?”
“不是。不过是,偶听友人谈起过老板家的好味道罢了。”
言罢,少年便也未见嫌弃,就近找了一桌,靠着条凳,便坐了下去。
“公子放心,小店定将菜,给你做得地地道道的。”
说罢,老板娘便忙转身向着后厨而去。
“江州菜?”竹禹也跟着坐了下来。
“嗯,带着去见客。”
少年回得倒也坦然。
随即又开口道:“江州菜味道还不错,比之禹州也并不差。”
说罢,苏清宴便淡笑开来。
“禹、谁告诉你我是禹州人了。”
竹禹闻言滞了滞,才反驳道。
“嗯?我可只言了禹州菜。”
苏清宴笑得讨打。
随即便见好就收,开口道:“一会儿,一份便给你。一份儿,便由我拎着进去。”
“进去?进哪儿去?”竹禹听得云里雾里的。
“进……高门大户去。”
苏清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一见少年这模样,竹禹便知,又在忽悠了,便也未曾继续与之插科打诨了。
毕竟,语噎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不多时,方才的妇人便拎着两个有些破旧的食盒出来了。
“还请小公子见谅。小店,小店确实也只有这种食盒了。”
一拎出来,老板娘才觉得有些不妥。
但她家小店,也确实只有这种食盒了。
毕竟,平日里,便是有要带走的,不是自己带着容具来盛,便是就着荷叶、油纸之类的东西一包。
“无妨,菜的味道才是点睛之处。”
苏清宴起身笑了笑。
随即,竹禹便接过了食盒。
“对了,公子,这是剩下的一吊钱。”
说着,老板娘便将方才备好的一吊钱,从钱袋中取出。
苏清宴见状唇角轻弯,温言道:“不必了。”
“不行的,公子我家小店从不、”
老板娘话还说完,便见少年已领着小厮转身欲走了。
“就当,我买你两个食盒了。毕竟,我可打算不还了。”
说罢,少年便一摆手,彻底转身行了出去。
而待苏清宴一上车,便忙从竹禹手中接过两个食盒,笑道:“辛苦竹禹大哥了。”
竹禹闻言只瞧了苏清宴一眼,便道:“说吧,又要去哪儿?”
少年闻言一笑,一副知吾莫若汝的模样,微微一笑。
道:“京兆府衙。”
正坐上车架的竹禹一顿,似乎没听确切,道:“哪儿?”
“京兆府衙。奉王爷之令而去。”
少年应得坦荡。
竹禹一提缰绳,轻挥了一下鞭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不是你先找的王爷?”
“是。竹禹大哥真真英明神武也。”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别介别介,我命薄,压不住这词儿。”
竹禹忙声笑道。
随即,马车便出巷一拐,径直往京兆府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