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实在看不惯了，一把把老伴推进了屋里去。

“娘，你怎么给我们拜年啊，再说，这还不到年呢？”

“谁拜年啦？我是看你们的尿盆子满了没有，满了好帮你们倒掉。”

“不用，我们不在屋里解手，我们俩又不是夫妻——我们是夫妻，但不是旧时代的夫妻，是新时代的文雅夫妻！”

你们不撒尿正好，我才闻不惯那种气味呢。

晚上陈善起夜，老伴却把尿盆子给夺了：“你不能弄得哗啦哗啦响，影响俩孩子休息，他们明天还要去学车！”

“那我开门出去撒。”

“不能出去，开门声音更响啦，我把屋门锁死了。”

“那我怎么办？”

“你憋着，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我实在憋不住了！”

“那往你自己被子上尿明天再晒。”

“我往你辈子里尿！”

“你敢，我不给你揪下来！”

陈善实在憋不住了，就喊：“我快憋死了，给我尿盆子啊——”

小红闻声跑来，把尿盆子给送了来。

“孩子，你快放下走把，还站那儿干啥呀？丢人不丢人啊？”

“我在敬老院打工时，就给老人们接屎接尿过，还得过大红花呢，丢什么人啊？”

老婆子只好把藏起的尿盆子拿了出来，说：“他的找到了，孩子你快回去吧，他能自理！”

小红就高兴地拿着空尿盆子走了，还是倒着走的，边走还边把尿盆子当方向盘打，身子就忽儿往左绕个弯儿，忽儿往右绕个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