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人,或许还可以沉下脸训斥一番。
可这个人一看,这身份和装扮就不是寻常之人。
还是少招惹的好!
虽说并不怕事,但有些事情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了再说。
而那男子见季清妍要走,大踏步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何必着急呢?相逢即是缘,既然在下能与夫人在这里偶遇说明我们之间还是非常有缘分的,既然如此有缘,为何不坐下来叙叙?”
季清妍这个时候沉下了脸:“公子请自重,小妇人乃正儿八经的人,并不是公子想象的那种人,所以,请公子自重!”
看见季清妍紧绷着一张俏脸,景安公子觉得生动活泼,完全不像他平时看见的那种妩媚多姿或者阿谀奉承,这一个妇人却敢沉着脸向他说话,除了说明她如果不是不知道他身份,那么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要不然为何会在他今天来报国寺时会这样偶遇?
而且还是如此的巧合,甚至在她面前还敢大言不惭?
“妇人,不是在下自不自重的问题,而是想知道夫人这活泼、率真的性格是从何而来?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只是想与夫人深究下去,如何?”
季清妍不禁冷冷一笑:“公子,俗话说的好,好马配好鞍,小妇人已经成亲,实在不愿意和公子有任何瓜葛,所以,还请公子注意你的言辞,免得玷污了你的清誉。”
景安公子哈哈大笑:“我无所谓,反正世人都知道在下的嗜好,所以一切名声皆由在下承担,自然不需要夫人担心,可否?”
季清妍怒火中烧:“公子,此为佛门之前,还请公子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此岂不是玷污了佛门清净,难道不怕得罪了菩萨?”
景安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扬了扬手中的玉扇,神采奕奕:“佛祖在我心,自然不需要夫人操心,夫人只管和我谈论风花雪月,其余的事情自有在下来处理。”
季清妍冷冽一笑:“公子难道就如此认定,小妇人一定会尊从公子吗?凡事讲求一个你情我愿,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佛门前,我一定不会给公子如此脸面,如果公子真要如此纠缠,大不了我们都到佛堂前,请菩萨来断一个公道,看报应会落在谁身上?”
如此对话让景安公子都有些生气了。
明明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如此的低声下气,为何却还是惹怒了这个妇人?
“小娘子,刚才是在下唐突了,轻薄了夫人,在此,在下向夫人陪不是,希望夫人能够谅解,刚才在下的逾越,对不起,请夫人谅解,”
季清妍可不相信这个人就像他现在这般温柔:“不用了,只要公子不跟着我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告辞了。”
说到这里,季清妍便准备离开。
景安公子又一次伸出了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不要太纠结的好,要不然到时候吃亏反而是自己。”
季清妍冷冷一笑:“果然,公子这么快就露出了尾巴,刚才不是还文质彬彬,风流倜傥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脸,所以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还是那句话,还请公子自重。”
说完之后再也不管他,便自顾自的走了。
留下景安公子在那里愣了愣,才微微摇摇头,跟在了季清妍的后面,本来他已经准备出门了,如今却因为这个冷艳的萍水小娘子,居然又返回了寺庙里。
季清妍知道他在后面走着,这里是人人都可以走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让人家别跟着。
可有如此一个赖皮狗在后面跟着,什么样的好心情都没有。
红菱忍不住凑在她耳边:“清妍姐,那个人还在后面,
便挺直了脊梁,扶着季清妍从大殿上一步一步的拜下去。
来寺院肯定是拜菩萨,于是从大雄宝殿开始到各个正殿偏殿,每个菩萨季清妍都非常虔诚的跪下来,通通拜了一片。
红菱其实更辛苦,她不仅要跟着叩拜,还要照顾季清妍,而且每一个有功德箱的地方,还要去替季清妍交上一两的香油钱。
而趁着红菱给香油钱的时间,季清妍自然就慢慢的看着那些或巍峨或肃穆或憨态可掬笑容可佳的菩萨们,欣赏着。
看见季清妍又看着前面这一尊观音菩萨,景安公子走了上来:”夫人,这一尊观音菩萨是不是刻画的惟妙惟肖?看看她手托净瓶,慈祥
景安公子一噎,他已经向她道过歉,为什么还如此深纠着不放呢?
“夫人,在下不过是觉得刚才夫人说这句话非常有意思,难免有了一些意外,为什么夫人就如此揪着不放呢?”
季清妍微微向他摆摆手:“并不是小妇人如此,而是希望公子能够别跟着就好,这样既打扰了你的雅兴,也让小妇人困顿不堪,所以如果公子能够离小妇人远一点,小妇人就非常高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更何况咱们两个是萍水相逢之人,更谈不上什么感情,所以,请不要用请不要再挑衅我的耐心,难道公子希望小妇人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给所有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吗?”
景安公子是想问她这句话是从何处说的?
谁知道却会惹些这些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念的那首诗出自何种典故?并不是真的想纠缠,只要夫人能够说明,在下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夫人。”
季清妍微微一愣,忍不住有些好奇,明明这首诗出自于杜甫的《望岳》
而这大明皇朝就是从唐朝过后才拐的弯,为什么却没有留下杜甫的这首千古绝句呢?
按理说,既然曾经从那里拐过来,应该有杜甫这个人,而且和顾少涵一起看书时也曾经看见过杜甫的很多诗集,为什么这样一句名句却没有呢?
但这些话她不可能告诉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连顾少涵他都烦着,更不要说眼前这个有些纠缠不清的男人。
“我只是很久之前路过一个书铺,在上面翻阅时的一个不经意发现而已,当时觉得写得非常好才有感而发,所以如果你觉得想深究下去可以去那些商铺里找找,或许能找到当时那本书。”
景安公子忍不住瞪大眼睛:“还请夫人告知究竟是哪一个商铺写那本书上到底是什么名字?如此大海捞针,在下恐怕真的打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