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也不理他,只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进到屋里,这才低声吩咐道:“去打了水来。”
逐海一愣,又问:“您可是要擦洗?这天气虽然热了,可是用凉水还是会着凉的,属下去为您打了温水来?”
卫雍脸色更加难看,带着几分怒气的低喝道:“叫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
逐海不敢再多说什么,应了声立刻转身去打水了。
他领着两个府衙中的小厮抬着水桶进了房间,见主子仍旧坐在床上,双目微阖,这才低声禀道:“主子,水打好了。”
卫雍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他们都下去,逐海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站在门外。
不多时,屋中便传出了水声,想是人已经在梳洗了。
逐海却还是觉得心中疑惑,主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竟然发这么大脾气。
莫不是与小姐发生了什么争执?
逐海想起方才遇见的江桐,猛然想起,那江桐是与小姐一同入的军营,想必是与过去的秦媛十分熟识,主子莫不是因为这个就跟小姐起了什么矛盾吧。
逐海站在门外,一时有些踟躇,最终还是压着声音对着门内的卫雍说道:“主子,您是不是与小姐有什么误会?”
话未说完,便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卫雍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内,低声笑道:“这些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快些将水倒了才是正经。”
逐海摸了摸鼻子,应了声是,迈步进了屋。
翌日一早,萧晚便身着绯红色正二品的官服,端坐在开封府衙的大堂之上。
闾丘懿因着身份关系,则是搬了太师椅坐在了左侧第一位,卫雍则是坐在右侧第一位,秦媛则是站在他的身后。
惊堂木一响,随着衙上众护卫低喝声,开封知府连同舒家贪墨一案,正式开审。
萧晚翻看着手中的账册,冷哼一声,扬声吩咐道:“带罪犯。”
一队护卫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拖了邹胜和那舒航远来到了堂上。
在牢中呆了十数日,二人早就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皆是头发散乱,满面脏污,浑身散发一股股的恶臭。
那邹胜见了端坐在堂上的萧晚,知道这便是京城新派来的巡抚大人。
他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跪的端端正正,高声呼道:“大人,下官有罪,但是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他说着,伸出手来,指向另一侧舒航远,继续说道:“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这舒航远指示的啊,都是他指示的!”
而另一边的舒航远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到邹胜先发制人。他怒从心起,尚且趴伏在地上就怒喝道:“邹胜你这只疯狗,休要四处攀咬!”说着便努力爬了起来,向着那邹胜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