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很可怜。”清媱顿了顿,姑母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
薄屹瞧着她的样子,她从前与她姑母亲厚,所以,未曾见到她姑母最后一面时,她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你瞧那卖彩旗的。”薄屹指着不远处,围着群人,侯着买彩旗的小摊。
神色各异的,形态万千的人买了彩旗,在朔风里飒飒鼓动着,摇摆着,掀出一抹明亮的色彩。
又没入寻常巷陌,万家灯火里。
“嗯?”清媱勘不破,这不过如同寻常商贩的小摊,有什么独特的。
“买的同样的东西,却是不同的颜色,每个人亦是如此,有悲有喜,阡陌各异,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老天对谁也不偏颇的。”薄屹嗓音如醉人甘醇的酒。
咳咳,清媱突然觉着怎么自个儿总与他聊些感时悲秋的事儿,一转话锋问着,
“对了,你给我讲讲那风凌渡罢,听着便是一股子江湖飒飒的气息,”清媱对什么杀手组织,江湖门派的了解,最深的印象便是从话本子里面晓得的。
神秘而又狠厉。
“从前一直觉着飞檐走壁,日行千里,实在是有些让人望而生畏,却又钦羡不已。”清媱兀自说着,心头想象着,是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瞧着她满脸好奇的模样,“骨子里还想当女侠?”
清媱回神,微微摇头,“那倒不是,想想罢了。”
其实,她向来很惜命的。
“风陵渡以女子为生,将妙龄女子培养成杀手,江湖网罗接取任务,赚取钱财。”薄屹简单说着。
“缘是这般,当时皆是一群才华洋溢,舞姿翩翩的女子。”清媱回忆着,觥筹交错,水袖翻飞的场景。
“我听染衣说,当初风陵渡便和雍亲王府勾结,哪哪儿都有他们插一脚。”
清媱突然觉着,怎么自个儿还会觉着那些女子才华可惜?都是一群蛇蝎美人罢了,坏的很。
“可他们图什么?”清媱想不通,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微微摩梭扣弄着衣角。
“以后告诉你。”薄屹嗓音一顿,笑了笑她如此憨态可掬的做派!
清媱瞥头望着窗外,瞧着某个酒肆门口的身影,觉着实在熟悉。如今清媱对于那些个恩恩怨怨这些到倒已经不是多么好奇,于是只是含含糊糊“嗯”了声。
落在薄屹眼里倒是几分兴致缺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在这等我。”
撂下一句话,清媱只能看着一开一合的厢门,带着他暗色的衣角。
清媱回神,人却已然不见了。
“好久不见。”
侧身弯腰提酒的易浔一顿,回头笑的温和,“殿下好久不见。”
“你的方子,本王还未感谢。”薄屹一双眼眸漆黑,如鹰隼直勾勾又破开人心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易浔掂量起两壶酒。
“公子,十文钱。”店家说着。
易浔骨节削痩的手,递了钱子过去,随意问着,
“殿下想要饮一杯吗?”
“倒是不必。家缠万贯的易公子,居然能瞧得上街边浊酒。”
稀奇的很。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易公子日日都来店里打酒的,老熟人了。”店家对于薄屹的话有些不快,却仍然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