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发现除了那位十分温柔的王妃,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竟一旁还站着个面色严肃的男子。
那般锐利如芒的眼神,小葵子吓的一抖。怎么如此迥异的两人,站一处,却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对于两位贵人的照看,小葵子很是受宠若惊。
“王爷,娘娘,万福金安。”小葵子妥妥帖帖行了个礼。
清媱瞧了瞧,他一双眼眸好似蒙上一层雾霭,灰蒙蒙的,丝毫也无人气,更无十几岁的生气。
“起来罢,这事儿特殊,只能将你安排的僻静些,简陋了些,可要你自个儿坚强些。”清媱笑了笑,无端想起在姑母身旁的那个小宫婢,仍是这样一双惊惧如小鹿又温顺至极的眼眸。
“谢娘娘,一切都是极好的。”小葵子起身,说的倒是实话,毕竟能给安排这么周到,他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感激的话了。
从前他们并不相识,于娘娘也并无恩赐的。
心头仍是惴惴不安的,若真是寻常,带他到大堂问话才是常理,可是却是两位主子都到了这儿。
清媱瞧着面前的小葵子一脸局促不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你莫要紧张。”
“欸,娘娘您问就是,奴才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葵子这心也放不下去,还是哑着嗓子答道。
“小葵子,你说的得罪贵人……你的干爹,是得罪了谁?”清媱也不和个半大的小子兜圈子,开门见山说道。
小葵子眼睑一颤,提到‘干爹’二字,自个儿心头仍是做不到平静些。
犹豫了片刻,还是鼓着胆子回答:“娘娘,奴才觉着这事儿与赫王府牵扯不大的。”
若王爷王妃晓得了,说不定还要牵扯进去……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你说说罢。”清媱仍是不紧不慢,笑了笑带着半分玩笑:“你瞧瞧,我们今日这是像来,不问出个结果的么?”
小葵子一僵,得,今儿个两位主怕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
连忙俯身往地上一跪,“是,昭……淑妃娘娘…”
小葵子默了默,那位如今不是昭仪,是淑妃娘娘了……皇上已经宿在浓华宫一两月了,隆宠正盛。
清媱没说话……又是她。如今的事儿,是与她们丞相府杠上了么?
这丞相府如今实在跋扈的不行。
小葵子也不理解,为何皇上会如此纵容一个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蹦哒的妃子……还晋升位分,那自个儿干爹不就枉死了么?
“你得罪的是谁?”
清媱还在思索,蓦然身旁的人突然发话,扭头看他,眼里是疑惑不解。
这小葵子不是解释,得罪的是如今那位王淑妃么?
“若你藏着掖着,本王并没有王妃那般的好脾气。”薄屹说的懒散随意,却透露着一股子不容置喙。
清媱诧异他突如其来的‘威胁’的口气,不了解的人,怕是真的会如同现在的小葵子这般模样,吓的不敢动弹。
小葵子满脸憋的通红,却还是一字未说。
“嗯?你得罪的谁?或者,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的太多,向来是宫中人将死之兆的。若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被皇帝压下去的纵火走水案之事,便硬要拿捏住这皇帝身边之人,未免太过明目张胆,又吃力不讨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