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是他纨绔而又光芒恣意的生活里,唯一的意外罢。
清媱心头微坠,开口说道:“又是何必呢。”
当初明明赐婚,却不要,这又巴巴赶着上前去,一个厂公,一个公主,郎有情妾有意,多么美好的姻缘。
薄屹淡漠又慵懒:“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
或许到那时,她会后悔她如今的同情与怜悯。
世事无常,这谁又知道呢?
东厂厂公入狱,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一时京城各家议论纷纷。
有人拍手称快,毕竟这位卫厂公作为皇帝的爪牙,让人忌惮又厌恶,剥了他们多少本该有的好处与油水。
也有人有兔死狐悲的悲凉,毕竟,你看皇上亲信尚能说败便败落了,那自个儿还有什么理由不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呢。
毕竟人心隔肚皮。
“爹爹,这事儿您怎么看?”敬清挽低声问着。
“这与我们无关,一旁观望就好。”敬若海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如此关头,不能犯大错。
自从听了自家女儿的主意,如今他本来寡淡无味的人生,好似突然多了些欲望与期盼。
总算不用窝窝囊囊的活着了。
“爹爹,这卫泗诩与赫王交好,如今他入狱,相当于折损赫王羽翼一般,看吧,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伸手过来了。”敬清挽有预感,这次遭殃的是这位卫厂公,下一次,怕是会轮到临安侯府还是引府或者白府了。
“这我是晓得的。”敬若海点点头,似是在思索什么,“那挽儿你的意思是…”
敬清挽表现的冷静又自持:“爹爹,早些准备后路,以保万无一失。”
敬清挽晓得,就算能与皇帝暂时的统一目标是不会长久的,君心难测。
“那你觉得,你大伯那边…”敬若海还是有些犹豫,真要做这般捅刀子的事儿吗?
“爹爹,欲成大事,由不得优柔寡断。你想要光鲜地位,那自然得放弃些什么,你莫要犹豫。”敬清挽对此刻自家爹爹的胆小懦弱实在有些瞧不起。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仿大伯的笔迹,以备不时之需。”敬清挽心头已有较量,她如今总算觉着可以扬眉吐气一回。
地位风光,谁能说不是诱惑呢?至少,再也不必被临安侯的风光,遮掩的一无是处。
敬若海从小便羡慕兄长那一笔好字,他也总是被父亲夸赞着。所以,敬若海也一直有意无意模仿着,也能像个七七八八。
“好。”敬若海点点头,各怀心思。
“嗯。其他的,我会告诉父亲你如何做。”敬清明白,此刻她迫切的再见她一次,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毕竟现在凭她是力量,还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瞧着面前冷静又过分淡然的女儿,
敬若海好似这些日子才真正了解自己她。
原来从前,她将养在她母亲身边,也并非被教导的一无是处……
敬清挽出门,正巧遇上那方抬的妾身,从前不过自家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
倒没想到是个狐媚的。
冷睨一眼,让那妾室背脊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