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堵得敬若海胸口一滞,竟是无法反驳了去。
“清挽,到底谁教你的这些。”敬若海眼眸几分空洞,嘴唇蠕蠕,却也再未曾发出声音,他都未曾想过如此的意思,这是揣测圣意……
这般的谋划见地,敬若海不相信会是自个儿女儿的手笔,并且,她那桩桩件件,哪里没有透露出算计与狠辣,对于自己的亲人,她半分不曾心软。
“没有谁,不过是这么久悟出的道理来。”敬清挽听着他的话,笑了笑,有冷意寒霜从嘴中吐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敬清挽这句并未说出,这是她从小到大,这么久,领悟出来的。出生,真是可以让你这辈子追赶不上他们的目光。
她们许亲,可是随意挑拣,别人还怕配不上她们,而她敬清挽,只能拣剩下的,父母亲还得担忧高攀不起。
母亲木楞,父亲只有官道,只想着把她,为自己的仕途‘换’个好价钱,多么讽刺又可笑的对比。
敬清挽轻声细语,好似怕惊碎编织的五彩涣然的梦,“所以,父亲,莫要缩在你那可笑的伦理亲缘的外壳里了,这并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理由,或者,为了自己,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的…”
敬若海想了良久,是这样吗?临安侯府已然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他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堪堪自保,也确实并不为过…
敬若海清了清嗓子,胸腔却仍旧鼓动躁跳的厉害,“好。”
又好似为自己壮胆,更是沉着坚定几分,“好。”
敬清挽这才舒了一口气儿,其实,这桃花酿到底什么意思她并不在乎,不过是为了让父亲愈发坚定些才好。
“这几日,侯府忙碌,怕是无暇顾及……”敬清挽凑在敬若海耳边说道,“父亲,这样,你可能做到?”
“嗯。”敬若海思忖片刻,想到女儿给自己说的计划,便颇为颤抖又慌乱,强自镇定的点点头,“那便如此罢。”
“嗯,如此,便只等阿沁那边了。”敬清挽点点头,一副甚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父亲,还有些事儿,女儿得与那位阿沁商量,便先告退了,”他们这事儿,细致又谨慎,环环相扣,一丁点不能出差错的。
“嗯,你也注意身子,平白这些事儿莫要累坏了。”敬若海点点头,目送那又恢复一贯得体笑意,绵绵又清婉的女儿。
盯着自家女儿的背影,这个做老子的却无端,有些忐忑不安。
“我省得的。”敬清挽也扯了个得体的笑意回复着,却也更加期待接下来阿沁的表现。
“我还是得去瞧瞧我的小侄儿的。”
听着这句话,敬若海面色发寒。
敬清挽撂下这么一句话,便也到了正院。“听闻大伯母生产体虚,我这有去求的个药方法子,还望大伯母莫要嫌弃。”
敬林氏笑了笑,生产完,谁不体虚呢,不过养养便好了。
当然这番话也是憋在心里的,面色倒是平静又雍容,“挽姐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