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讲话,那穿浅青色宫娥装的小宫娥吓一跳,紧忙跪下,“叩见中宫主子。”
假山后边的宫娥们亦皆都齐刷刷跑出来,一副受惊的模样瞧着慕元姬,“婢女叩见中宫主子。主子万福金安。”
“行啦,皆都起身来罢。”
慕元姬喊她们起身,她们个顶个却皆都不敢起身来。
“婢女们,不敢。”
“皆都跪着干嘛?本驾没罚你们跪。”
“婢女不敢。”那几个宫娥连头皆都不敢抬。
慕元姬瞧了眼身侧的尹琳,尹琳亦跟随着垂下头。
从方才这几个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是璟俞出事儿啦。并且还不是小事儿。
那几个宫娥讲话这样难听,一口一个瞧不出是那类人,一口一个禽兽不若,跟人不可貌相。莫非是……
“中宫主子此是在干嘛?咋还罚几个小宫娥跪着?”
正在慕元姬预备开口问尹琳时,一个突兀的声响闯进。
慕元姬寻声看去,讲话的,恰是那名唯恐天下不乱的淑妃,夜芍药。
“淑妃好雅兴,亦是寻思乘着风跟日丽来花儿园走走嘛?”慕元姬温缓地笑道。
夜芍药向慕元姬行了大礼,才笑盈盈地讲道:“花儿园春色恰好,再不看,满园繁华可便要落啦。嫔妾自然要乘着好时候来走走瞧一下。”
但她话音一顿,视线一转,便落在跪地的几个宫娥身体上:“这几个仆人是怎一回事儿?作错事儿惹了中宫主子不开心嘛?若果犯事儿径直交掖庭处置便是啦。”
慕元姬:“恩。”了下,表示晓得啦。
转而看向那穿戴浅青色宫娥装的小宫娥,“你唤何名儿?”
“婢女漪澜。”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的漪澜?”
“这,我父亲娘起名时便是随口起的,没这样讲究。”漪澜怯生生地讲道。
慕元姬唇角轻轻一扬,嘱咐尹琳道:“向后漪澜便在椒房殿当差。其它人可以下去啦。”
几个宫娥面面相觑,她们原先觉得给中宫主子听着她们在嚼舌根,会给重罚一通,圣上下了旨,不准任何人在宫禁中随便提及。
可没曾寻思,便这样没事儿啦。真真是庆幸。
正在宫娥们谢恩起身以后,又听着慕元姬讲道:“领完记的到椒房殿领药。”
宫娥们怔了下,忙不迭跪下谢恩。
那名喊漪澜的小宫娥吓的傻在原处,若果不是青儿跟兰儿拽她,她皆都不晓得走路啦。
而后,慕元姬看亦不看夜芍药便走啦。
夜芍药还是依着规矩,象征性跪了一跪,朗声道:“恭送中宫主子。”
视线却顶看着给慕元姬带走的那小宫娥漪澜,南宫嬛无端端带走一个小宫娥寻思干嘛?
回到椒房殿,慕元姬先要青儿桓桠兰儿把漪澜带下去换衣服。
她那身浅青色的装裹,是最为低等宫娥的穿戴,入了椒房殿,自然不可以再作此妆扮。
慕元姬只单独留下尹琳一人问话:“鸿胪寺上卿慕大人出啥事儿啦?圣上不要告诉本驾,还下令不要宫人在本驾跟前提及是嘛?”
尹琳没吭音。
慕元姬便晓得是啦。
璟俞出事儿,独孤无嬴怎会寻思瞒着她?莫非,他真真的早便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儿嘛?
看模样这事儿不可以再拖啦。
慕元姬定了定神,看着尹琳问道:“本驾听那几个宫娥言语当中颇为不敬,慕大人究居然出了何事儿,你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