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仓库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鲫鱼,稍作失神,才发现这是一座石雕。
可是此刻从深处射出的金光笼罩在其上,仿佛这鲫鱼活了一般逼真。
在金鱼雕刻的下方,是一潭潭水,此刻光华照映在其上,透着光芒反射在仓库顶端,摇摇晃晃中,仿佛在晃动,似乎随时要倾倒一样。
我看着这一切,不由失神起来。
鱼在民间风水习俗中,象征着如鱼得水。水,象征着百财。
我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黄家这是何意?
此处又不是祖庙或者祭祀之地,何以修建的如此壮观?难道是为了震慑什么?
却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我长期与魂魄打交道,并没有在这里发现或者嗅到什么异类的东西。
看了看三禅和尚,他似乎和我一样茫然惶惑,不解这里的风水格局。
张旭豪心中急切,跟随着所有的军汉向着里面摸索去。
他刻意让军汉准备的那些装备,显然并没有用上。
我踱步着便要跟上去,却发现三禅和尚蹲了下来,伸手撩拨了下金鱼雕刻下方的水池。
那水池中发出咕咚声音。
接着他失神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觉得奇怪,想要凑去也试试,但是,听到了前方地呼喊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张旭豪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几乎和三禅和尚同时向着里面奔去。
绕过了雕刻,逐渐来到了张旭豪的身前。
随着视线清晰起来,发现这硕大的仓库里空荡荡的,除了空旷,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贴在墙壁上金灿灿的装饰,像极了金条散发出的光泽。
张旭豪近乎疯狂,仰天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钱呢?我的钱呢?”
所有军汉惧怕,不住后退着。
三禅和尚面容逐渐舒缓,双手合十道,“一切有为法,一切有违常,所盼非所得,不过一场空欢喜。阿弥陀佛,看来小僧确实如师尊所说,与佛骨舍利无缘。”
张旭豪疯狂怒道,“屁,放屁,什么缘法,都是骗人的,不,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看到过这里堆积如山的金条,明明没有人打开过,怎么就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护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来,怎么会成了这样?莫非这些金条自己飞了?”
我有些害怕,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变得这么疯狂。
可以想象,如果真如张旭豪所说,多年来一直守护着这里,并深信里面堆满了金山,而且废寝忘食地想要打开它,取出里面的金钱。
如今打开后,却发现一场空,而且不知道为了什么,怎么能不恼怒?怎么能不疯狂?
他突然醒悟,转身怒视着我,飞扑了上来,伸手抓向我的衣领,怒道,“快,给我把黄裕叫出来,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胆怯,却又不敢不同意,看着他抓着我衣领的手臂,不知该如何反抗。
他似乎有所察觉,逐渐松开了手,随手抚摸着我的衣领,紧张而又患得患失道,“拜托了,我必须得到那笔钱。”
“督军大人,你真的见过这里堆满了金银?”
张旭豪仿佛被人质疑,恼怒道,“当然,我曾经看的真真切切,而且,差一点……”他突然警觉,忙顿住了,咽下了未出口的话,瞪着我喊道,“你现在不应该质问我,而是应该问问黄裕,这里是不是有古怪?”
三禅和尚环视着四周,不知在想什么。
我无奈,正好也担忧黄裕的情况,只能打开了牛皮伞。
许久,黄裕飘荡出来,她又恢复了开始的样子,只是比起开始相遇时要虚弱了很多。
黄裕变得温和了起来,并没有关注张旭豪,反而着急地打量着四周。
她身体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突然兴奋道,“我记得这里,我记得这里?”
如果张旭豪要是能听到她的话,定然会什么也不顾,飞抓向她逼问清楚。
“你记起了什么?”我比她还要激动。
“东硕、父亲、还有我……”
“你记得东硕?他在哪里?”我试着诱导询问。
“他在哪里?”黄裕仰着头,似乎在沉思,“我好像记不清了。不过我来过这里?好像东硕说过,这里有很多钱,只是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了?”
我开始相信了张旭豪的话,至少按照黄裕的猜想,并没有欺骗我。
但是如同所说,这里的钱究竟去了哪里?
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领,能在张旭豪的严密守护下,将这里藏着的钱财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呢?
“怎么?可问到了什么?”张旭豪眼巴巴地望着我,无比的期待。
我摇了摇头。
张旭豪再次抓了过来。
我忙闪开。
他落空后,跌倒在了地上,喘息着,似乎难以接受这眼前的一切现实。
身后的军汉奔来,说着便要扶起他,可是被张旭豪一个怒眼瞪来,所有人立刻让开。
“父亲,你何必这么执着?”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英恨出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他一直跟随着我们。
“你知道什么?这里是我张家的命脉,如今,呵呵,一切都完了。”张旭豪脸如死灰,似乎多年的夙愿一朝覆灭,令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英恨上前扶起张旭豪,劝慰道,“父亲,您忘了吗?我是学经济学的,如果您愿意,就算没有这里的财富,我也可以筹措到父亲想要的钱财。”
“你?哈哈哈,你真是孩子气。”张旭豪苦笑着。
张旭豪在我眼中,仿佛苍老了很多。
他伤感地看着英恨道,“傻孩子,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吗?数万万两,你筹措?你拿什么筹措?”
我骇然失神,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钱。
如果这样的话,就算要运走这些钱财,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可是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