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豪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也弄不明白,黄世发为什么要害死老督军?怎么想,都觉得不合情理。
突然,想到了张旭豪的为人,我再次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神深邃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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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逐渐看清楚来人的身影,气氛变得更加诡谲起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黄……”张旭豪顿了顿,接着道,“原来是黄世伯。”
黄世发披着外衣,手持权杖,缓步走来,目光深邃如黑夜,凝视着张旭豪道,“你和裕儿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虽说劳燕分飞,可是好歹也算是好过一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难道我们黄家支持张家多年,就换来如今被猜忌的下场?”
张旭豪领教过黄世发的手段,笑着道,“哪里,黄世伯误会了,其实都是那可恶的神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父亲的病情恶化了,无论如何,我必须抓住他,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我看不如这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给他个交代如何?”黄世发厌烦道,“别忘了,那神父是我请来的,专治你父亲的顽疾,我和神父聊过天,他说虽不能好转,可是绝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张旭豪怒道,“我父亲如今已经深陷昏迷,难道还无性命之虞吗?莫非黄世伯盼望着我父亲有点什么才放心不成?”
“哼,你不要妄加揣摩我的话,你父亲和我是多年挚友兄弟,谁能有我更关心他?”黄世发喘息着,咳嗽了起来。
黄裕看在眼中,心里担忧,想要上前为他拍打,可是如今父亲并没有原谅她,一时踌躇起来。
黄世发看了一眼黄裕,提醒道,“怎么?还想要在这里待着吗?”
黄裕一颤,双眼通红,沙哑地唤了声,“父亲。”
黄世发冷哼了声,瞥向张旭豪道,“张黄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我和你父亲都明白的事情,莫非你不明白?”
张旭豪摆了摆手。军汉让开,黄裕再也不敢停留,向着黄世发奔去。
临近的时候,才发现黄世发的鬓角竟然白了起来。
“黄世伯说笑了,似乎我张家非常明白这一点,可黄家恰恰相反。”张旭豪目光如电,凝视着黄世发的面容。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多年来,黄家是你张家最大的支柱,莫非你要毁了我和你父亲所建立的一切?”
“恐怕你说反了吧?我到觉得,好像是黄世伯要毁了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
“你什么意思?”黄世发声色俱厉。
张旭豪也不闹,一字一句道,“那黄世伯怎么不敢让我搜你的货船呢?”
“哈哈,真是好笑,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不敢让你嗖的?”黄世发冷笑道,“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什么都搜不到的话,那我就要带你去和你父亲理论一番。”
张旭豪浑身一颤,身旁的军汉突然凑上前来,嘀咕了一阵子。
张旭豪脸色舒缓,冷冷道,“如果要是真如黄世伯所说,那我甘愿道歉,至于我父亲哪里,他生死不知,我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黄世发不依不饶道,“不见得,我不但要去看他,还要调查一番,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他成了这样,我相信,他比我更想要知道真相?”
“黄世伯?”
“张旭豪!”
两人几乎同时怒吼。
张旭豪一颤,黄世发怒目而视。
黄裕害怕,不觉拉住了父亲的手臂,心里想到了丽莎和神父,忙侧目望向刚才躲藏的地方。
可是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身影,心里不免一哆嗦,暗自猜想,莫不是二人已经偷偷摸索进了船舱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张旭豪一搜一个准吗?
“我可以让你搜,尽管搜吧,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些货物,都是非常重要的,同样关系着张家的军费,我劝你还是不要有所损伤的好。”
“黄世伯放心,我定然下令,让他们小心搜索即可,只抓人,不损伤任何的货物。”
“看来你执意如此。”
“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为黄世伯自证清白。”张旭豪一字一句道,“希望黄世伯明白我的苦心。”
“明白,当然明白。”黄世发转过身去,默认了他的行为。
张旭豪一招手,斥道,“给我搜。”
“父亲?”黄裕凑上前去,想要解释什么,可是黄世发的一个眼神,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了。
黄裕知道,从父亲刚帮自己的那一刻起,便间接性原谅了她,可是此刻,她更担忧神父和丽莎的安慰,生怕他们真落在张旭豪的手中。
这时望去,四周的军汉在搜寻着,仍不见任何的动静,那奔上船的军汉,逐渐进入了船舱中。
黄裕脸色一片煞白,目光正好看到了张旭豪,只见他脸颊上挂着邪笑。
黄裕心中惴惴不安,竟忍不住退了几步。
蓦地,她觉得手一紧,侧目望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竟无比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