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裕满脸的惧意,忙向着我身后躲去。
“好了,不用怕,她至少现在不会伤害你。”
申屠寒冷哼了声,忍着饥饿道,“你最好快给我去找吃的,要不然,我连同你一起送下后海去。”
我再也不敢停留,忙向着外面奔去,临出门的时候,瞧了一眼黄裕,劝慰地点了点头。
黄裕仍担忧地望着申屠寒,似乎不知道申屠寒要做什么。
申屠寒瞪了我一眼。
我忙关上了门。
匆匆奔进了后厨,随便找了些吃的,然后返回房间的时候,当打开门的瞬间,却看到黄裕悬浮在空中。
申屠寒手中的碧玉长笛发出嘤嘤戚戚的声响,包裹着黄裕,仿佛一只巨大的网子,将其笼罩在其中。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我说着放下手中的饭菜,拿起牛皮伞,便要向着申屠寒手中的碧玉长笛阻拦去,然而为时已晚。
2
在黄裕的忐忑中,那些军汉逐渐回到了张旭豪身前,看样子在周围并没有找到丽莎和神父的踪迹。
张旭豪脸色逐渐难看。
黄裕更加担忧,既然没有找到丽莎和神父,那只能证明一点,他们此刻已经上了船。
那极有可能藏在船舱中,岂不是让那些军汉来了个瓮中捉鳖。
“你怎么了?”黄世发瞅了一眼黄裕,关切道,“手为什么这么冷?莫非生病了?”
黄裕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开不了口,忐忑望着那货船上进进出出的人群。
终于,逐渐有军汉下了船,最终越来越多。
始终不见神父和丽莎的身影,黄裕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奇怪,丽莎和神父究竟去了哪里。
张旭豪脸色铁青,阴沉沉地。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不可能在我的货船上,你偏偏不信,如今搜也搜了,是不是也该给我道歉呢?”
张旭豪深吸了口气,忍着满腹的怒意道,“既然如此,小侄就不讨饶黄世伯,先行告辞。”
“慢着。”黄世发唤住了他。
“怎么?莫非黄世伯要责罚我不成?”张旭豪满脸的轻笑。
“既然大家心里都很明白了,我就直接问你一句,能不能放过黄家?”
张旭豪脸色大变,随即疑惑道,“小侄不明白黄世伯的意思。”
“你可以当做不明白,我只需要你一句话,能不能放过黄家?”黄世发紧紧盯着张旭豪,丝毫不放松。
“那就要看黄世伯怎么做了。”张旭豪凝重地回了一句。
黄世发深吸了口气,叹息道,“昔日刘邦得天下,狡兔死,走狗烹,深知可同患难,不能同富贵。哎,古代先贤尚且如斯,何况今人。”
张旭豪眸光逐渐凝蹙,“黄世伯似乎话里有话,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感叹而已。”黄世发抓起黄裕的手臂道,“忘了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把小女许配给了东硕那小子,我让人算了下,七月初五,正是好日子,宜婚丧嫁娶,就在那一天,我准备给他们办婚事,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到时希望你能莅临,当然,只要你能答应放过黄家,我可以给你一份厚礼。”
“厚礼?”张旭豪双眼圆睁,转了转,看不出喜怒,玩味着黄世发的话,许久笑道,“好,既然如此,我定然上门贺喜。”
话音刚落,疾步向着车上走去,片刻间绝尘而去。
黄世发望着消失的影子,长长出了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父亲。”黄裕激动地看着黄世发,“你真不生我的气了?”
黄世发柔和地凝视着她,点了点头道,“你从小我就很了解,可是却偏偏让你做自己最不喜欢的选择,如今我也深感后悔,好在一切还不晚。”
“父亲,我错了。”黄裕哽咽着,突然想到了丽莎和神父,忙细声将实情告知了黄世发。
黄世发从容不迫,肃穆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能不了解你吗?”
黄裕大喜,激动道,“您的意思是说?”
黄世发从怀中拿出怀表看了看,然后啪的一声合起来,放在怀中道,“再等等。”
“可是,张旭豪不会在回来吗?”黄裕忧心地问着,怕张旭豪又突然袭击。
“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明白了。”黄世发认真道,“你以为他不知道丽莎和神父在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知道?”
“当然,别忘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黄世发伤感道,“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一味的纵容,竟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黄裕不知父亲的意思,可是就在此刻,黑暗中,逐渐驶来一辆车,当停在黄世发面前的时候,从车上先走下了东硕,随后是丽莎和神父。
黄裕又惊又喜,忙凑了上去,看了一眼东硕,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世发道,“你偷偷带着丽莎和神父打算买通工头离开,他担心你的安慰,这才来找我,我才能及时赶到,同时,他趁着我拖延时间的时候,带着神父和丽莎躲远,所以无论是这周围和是船上,都搜不到他们的身影。”
黄裕惊喜万分,不知该说什么,此刻船已经装好,真到了该离别的时候。
神父和丽莎站在船舷上,向着他们招手。
黄裕眼含热泪,从海上遇到他们,在他们的帮助下,救治好了东硕,如今却仓皇逃离安西,心中难免生出些许的伤感来。
“真是神父毒害了张老督军吗?”东硕询问着,盯着黄世发,双目透着说不出的疑惑。
黄世发瞥了他一眼,向着车上走去,临进入时,侧目乜斜了东硕一眼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东硕嘶溜吸了口凉气,心里深深震惊着,转身望着那已经消失在漆黑中的货船,心里七上八下。
想到即将就可以和黄裕在一起,整个心如被油烹炸一样欢悦。
然而就在此刻,他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英里,一时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