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洗,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甲板上,一切仿若一场梦。
“这里是那里?”
黄裕道,“这里是东海啊?”
“东海?”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我忙向着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周围海浪湍急,哪里还有什么鹰愁涧。
我看着黄裕,奇怪问道,“我没有死?”
“你怎么会死呢?”
“可是我明明记得,自己的船不是毁了吗?”我激动道,“东无望呢?还有哪些海盗呢?”
申屠寒冷笑道,“你是不是傻了?”
我揉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的生气。
黄裕笑道,“你睡了一路,申屠寒小姐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她很担心你的安慰。”
申屠寒冷笑道,“谁在担心他?我是怕他死了,我们之间的输赢就算是完了。”
黄裕不置可否,看我迷茫的样子,解释道,“我们过了那海底火山后,你便陷入了沉睡,那三禅和尚说,你是在过那片曼珠沙华海域时,可能被曼珠沙华的气味所伤,一直到了此刻才苏醒。”
我晃了晃脑袋,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走马观花,随着逐渐转身望着黄裕,只见她虽然还是淡淡的魂魄体,可是竟不惧白天的阳气?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的感觉令我清醒地认识到,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但切实发生在脑海中的一切,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盯着黄裕,充满了警戒。还有那一脸冷酷的申屠寒,不知记忆中的画面是否真实发生,还是脑海中的一切都是梦幻。
如果是梦幻,为什么又这样的真实。
2
海上平静,大船一路满帆激流,随着出了安西,东硕这才松了口气。
说来也怪,此刻出了海域后,天空竟莫名的放晴了,甚至出现了星空。
东硕脱下蓑衣,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东方,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然而就在此刻,他脑海中闪现出英里的笑脸,还有一夜的缠绵,无限的伤感袭上心头,虽然姨母是个势力的人,可是英里对自己始终真心如一,如今他却狠辣地亲手毒死了她。
他颓废倒在了甲板上,无限的感伤。
脚步声响起,逐渐出现了一道身影。黄裕担忧睡不着,来到了他面前。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东硕爬了起来,苦笑道,“岳父在被害前,亲自用重金,为我们在东海买下了一块沃土,能让我们安然过完下半辈子。”
“东海?”黄裕有些伤感,“那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东硕不忍心骗他,点头道,“不错,恐怕在也回不去了。”
“极乐岛有卖旗袍的地方吗?”
东硕盯着她,摇头道,“或许没有。”
黄裕一阵失落。
“你放心,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亲手为你做。”东硕挽住了她的手臂道,“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黄裕苦笑道,“那极乐岛有没有丝绸布料?”
东硕想起了在极乐岛的经历,劝慰道,“应该有吧。你放心,既然岳父大人有安排,定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黄裕勉强笑了笑,失神地看着夜空中浮现的星光。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卷入黄张两家的纷争中。”黄裕讪讪道,“你和我在一起,后悔过吗?”
东硕一愣,“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和你在一起从没有后悔过。”
黄裕欣然搂着他的手臂,此刻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东硕险些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
“如果什么?”黄裕好奇地看着他,眨着眼睛,完全不像是刚脱离困境的人。
东硕笑着摇了摇头道,“哦,没什么。”
黄裕是了解东硕的,急道,“不对,你一定有事情,你快说呀。”
东硕苦笑着问道,“我是想要问问你,如果有一个很亲近的人,为了你好,却骗了你,之后被你知道了,你会怎么样?会原谅他吗?”
黄裕眨着眼睛,含着嗔怒,“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东硕紧张起来,“不,我是说如果。”他心中同时各种猜测,莫非黄裕知道了?他正不知该如何解释。
黄裕大笑了起来,“看你吓的,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东硕跟着笑了起来,可是满脸的胆怯。
黄裕突然顿住了笑容,认真盯着东硕道,“就像你我走在一起一样,我从来都是跟着自己的心意在走,我从没有骗我你,要死有一天,真的是你骗了我,我肯定不会原谅你,就算一点点,都不可能原谅。”
东硕只觉得背后的脖子传来阵阵冷意,忙笑道,“我当然不会骗你了。”
黄裕笑道,“我当然知道。”她慢慢又失落起来,“要是孩子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东硕也跟着一阵伤感,但是想到了孩子,他眼前便浮现出英里的样子来,愧疚和恨意交织着。
黄裕看他有异,劝慰道,“也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张旭豪,如今他已经死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东硕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将所有的心事沉在了心底最深处。
“你有没有听到,好像后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黄裕回头望了一眼,可是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
“是海浪的声音。”东硕劝慰道,“好了,按照这个速度算,等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到了东海的区域了。”
黄裕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东硕关切道,“好了,还是回去睡觉吧,你身体不好。”
他和黄裕向着船舱走去,可是就在此刻,竟看到还没上一道星光在晃动,不由好奇,凝目眺望,当看清楚后,不由诧异起来,那竟是一道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