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没料到你们竟被人利用了,这一关,你们恐怕不好过。”
“大叔,到底怎么回事,我知道用木薯粉连累大家闹肚子是我们不对,但木薯粉并非有毒物,吃了那东西,无非就是叫大家的身体排排毒而已,怎会成了下毒,我们哪里敢下毒。”
徐长逍的视线落在陆莲儿这里,“丫头,宁儿不懂事,难道连你也不懂事?你身为宰相府嫡长女,这种拉着无辜陷害别人的事你也做的出来,你是否愧对你娘。”
陆莲儿又忙跪倒:“王爷说的是,小女这次干的事确混账至极,但小女也要说和宁儿一样的话,我们的本意真不是为害人,只为了报陆云媚陷害于我的仇。”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们却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为自己报仇,叫我说你们什么的好。”
徐宁、陆莲儿有错在先,她们没有再争辩,俩人双双低下头。
瞧一大一小两丫头垂首,他问道:“你们说,这个主意是有人给你们出的,给你们出这个主意的那人是谁?”
徐宁毫无隐瞒道:“是陆青青?”
“陆青青?她是?”徐长逍皱眉。
陆莲儿道:“青青是我二叔的长女,二叔一家现暂居宰相府,青青往日也受陆云媚刁难,所以她才想了这样一个主意。”
徐长逍微思片刻,“宁儿方才说,陆青青告诉陆云媚,她在你们做的鱼里下了药,这样,陆云媚就会把她当作自己人。而陆青青又给你们出主意,等着席上众人有了反应,让宁儿把木薯粉偷偷的放到陆云媚那里,这样,她就在你们这里也落下了好,倘若这件事真的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无论陆二小姐倒不倒霉,陆青青一定是不会倒霉的,这个叫陆青青的女子,不简单呢。”
徐长逍的分析,得徐宁赞同,“大叔,你也觉得青青小姐不简单?我一早就觉得她不简单,两头都不得罪,两头都吃的开,把人阴制了,好却全叫她占了。”
“你发觉她不简单,还听着她的话这么做,你是叫我说你笨呢,还是说你笨?”徐长逍说道。
徐宁吐了下舌头,“我只想着先阴制了陆云媚再说,防着别让青青小姐阴了莲儿姐姐就行,可那想到,事情却成这个样子。”
陆莲儿来回看着徐宁和徐长逍,她说道:“宁儿,王爷,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的意思是青青她有问题?”
徐宁道,“姐姐,我一直觉得青青小姐不是好鸟,我本想以不变应万变,青青小姐出招我接招,打算利用她拾掇二小姐呢,哪想还未出师身先死,反而叫你我身陷怜悯。”
旁听的徐长逍呵呵笑:“小丫头还懂以静制动,实令我刮目相看了。”
徐宁道:“大叔,你别拿我说笑了,我和莲儿姐姐进来天牢,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就不要拿我说笑了,成么。”
徐长逍站起,“好了,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我才能帮你们,我现在去找陈王,徐子谦为了弄你们俩出来,他和温良没少奔波,你们暂且就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等我消息。”
徐长逍离开,陆莲儿、徐宁对视,半晌,陆莲儿道:“宁儿,你既觉得青青有问题,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姐姐,我之前就给你提过这事,可你那时总觉得你身边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把我所说并未当回事,所以我也就再没给你念叨过,刚才大叔的话你也听见了,现总该明白,青青小姐其实不是你所看见的那么单纯。”
陆莲儿细回忆,没错,宁儿确老早就给她提出过相反的意见来,但因那时,自己觉得终于得了青青这样的好姐妹,并未把宁儿说的话放在心上。
听了齐王和宁儿之间的对话,陆莲儿也觉着,一个两边都能吃的开、混得住的人,其心思绝非一般人能揣摩的来。
姐俩又靠牢房墙壁而坐,牢房里静悄悄,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靠在一起,安静的各想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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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香阁。
陆云媚已连续卧床四天,何香菱日日照顾着,陆云媚被送回来,就再没下过地,直到今日,身子总算缓和了。
墨菊拿来一个靠垫,给主子垫在背后,让陆云媚能坐起来点。
何香菱此刻就坐在女儿的床沿边上,“云媚,你感觉好点了么?”
“我好多了,”顿了顿,陆云媚道:“娘,下毒之人被捉住了么?”
何香菱给女儿往上掖了掖被角,答非所问道,“我问你,藏在你荷包里的木薯粉是怎么回事?”
“木薯粉?”陆云媚一怔,摇摇头,“我荷包里装着木薯粉?我怎不知?”
床边端立的墨菊道:“小姐,上前晚咱们回府,奴婢收拾你脱下的衣物时,在你的荷包里发现了木薯粉。”
陆云媚不明所以,“我没拿过木薯粉呀,我拿那玩意干什么。”
稍一顿,陆云媚又道:“娘,你先别管我荷包里怎会有木薯粉,你就先说说,下毒的人被抓到了么?”
“怎么,你盼着下毒之人被抓到,然后好叫陆莲儿洗脱嫌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下毒,不要命了。”
何香菱离开床沿边站起,于床榻前来回走过,踱了阵子她说道:“我未听见消息,你爹也没有说过这事,陆莲儿当下也还在天牢关着,这便说明,下毒者还未落网……你现在先别关心是谁下的毒,你就给我说说,你和陆青青谋划什么呢?”
陆云媚眼神闪烁,“娘,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你少给我装糊涂,墨菊已经全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