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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领绿秧挨着陆府院墙的墙壁,一寸寸的往过查探。
别看陆府院墙不及皇宫的墙高,但说真的,这道墙也不算矮,若没个借力下脚处,徐宁不大相信什么人能把莲儿姐姐和月婳两个大活人弄出去。
绿秧跟在郡主后面,按郡主的吩咐,眼睛很仔细的查看墙头之上哪里有无异常,她们两正顺墙壁一点点的细细查探之时,远远的听见陆文麟喊话,“宁儿。”
徐宁忙朝前方来人挨近,“二少爷,你那怎么样?”
“你跟我去看看。”陆文麟走在前,为徐宁引路,到地方徐宁瞪大眼,忙朝花娇蹲着的地方过去,月婳靠在墙边上昏迷着,任凭花娇怎么摇晃,月婳就是不醒。
靠墙的月婳被一堆杂物盖住,难怪府上人找了一晚上,也没人发现月婳在这里。徐宁手指搭在月婳鼻下探,月婳呼吸还在。
陆文麟说:“月婳人活着,却醒不来,显然是遭了人暗算,”他举目看向墙头上方,“想来大姐就是被人从这弄出府。”
顺陆文麟视线,徐宁看见墙头之上的痕迹,墙头上方落满灰尘,却有很明显的一处灰尘散乱,了然下徐宁说:“我们先把月婳姐姐送回。”
陆文麟降低身子把月婳背起来送回淼苑,花娇去了药厨找大夫。
淼苑之中的动静不消片刻传入何香菱耳中,“他们速度还挺快,好,咱们淼苑走一趟。”
才出院落门,却见陆云媚现身,“娘,你这是要上哪去?”
“娘去淼苑,你有何事?”
“你去淼苑作甚?”
“听说他们找见月婳了,娘不得过去看看。”
陆云媚前一刻并不知徐宁入了府,此时听说徐宁与陆文麟在府里找陆莲儿失踪的线索,陆云媚便来寻母亲,想问问母亲如何乘这机会给徐宁难堪。
何香菱道:“云媚呀,你且稍安勿躁,给徐宁难堪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咱们母女比人家矮下一头呢,不过你放心,虽然给不了她难堪,但却能给得了她难处。”顿了顿,“你既来了,要不要同我一道去淼苑里头‘问候’下。”
若原先,陆云媚绝对会应承,但今儿她却道:“我就不去了,免得瞧见那个小贱人,污了我的眼。”
陆云媚不去,何香菱便独自走了。
陆云媚望着母亲背影寻思片刻,转道去找陆青青。
陆青青最近这些天总是很爱赖床,陆云媚到来等了一阵,才见她打着哈欠现身。陆青青几乎天天晚上都会翻墙出府去同徐庆坤幽会,每每回来,天都快亮了,晚上睡不好,自然早上醒不来。
同陆青青说话时,瞧她打哈欠个没完,陆云媚不快道:“这么晚才起,你还没睡醒?”
“青青最近夜梦频繁,所以总睡不好,”揉了揉眼睛,她问道:“二姐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你觉得陆莲儿那个贱人,这次能否死的外头再也别回来。”
陆青青强打起精神,“二姐,大伯母亲自出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也知道我娘亲自出手我可以放下心,可之前出了那么多事,陆莲儿也没怎么样,不但她无碍,还让徐宁那个小贱人因祸得福的被齐王收成义女,我就怕这回也……”
“二姐的担心依青青看,纯粹就是多余,你也说了,大伯母这回花了大价钱请的江湖上的人,那些人收了钱,必不会有办不成的事,你就瞧好吧。”
陆云媚挍着手上帕子细细想,陆青青说的确很有理。
倘若那些人拿了钱,却不能把雇主安顿的事做干净,他们又哪来的信誉可言,江湖中的那些人不比她们这些府宅女儿家,那些人各个心狠手辣。
陆云媚点点头:“没错,我不应该担心陆莲儿会不会活着,我得想想她消失以后,我如何才能获得陈王青睐。”说完,陆云媚又觉得自己失言,干咳一声道:“你在吧,我回了。”
陆云媚走了,陆青青打着哈欠道:“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个陆云媚可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就这么点事,还要从我这里寻个定心丸,真是无聊。”
碧儿打门外进来,“小姐,要梳洗么?”
“我还没睡醒,再进去睡会,你玩去吧。”陆青青返回卧房,碧儿乐的轻松,她躲在院子里偷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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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香菱到了淼苑装模作样的关切一番,领着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去。
徐宁道:“莲儿姐姐失踪就是夫人手笔,现却来关心月婳,她是否多此一举?”
陆文麟道:“夫人总归是夫人,面子功夫怎么都得做足,宁儿,咱不能指望别人,得咱自己想办法。”
“二公子说的是,确得咱自己想办法,现在已晓得莲儿姐姐是从何处失踪的,我们现在就去找莲儿姐姐。”徐宁说。
“好,我们现在就走。”
避过陆文麟,徐宁同绿秧换了衣服,绿秧个头与自己差不多,穿绿秧的衣服,比穿郡主的衣裳轻便许多。
徐宁安顿绿秧,要她先回齐王府,顺便告诉父王她干什么去了。
绿秧坚决不同意,绿秧自当看明白,陆大小姐的失踪怕不简单,郡主就这样的孤身出去寻找陆大小姐,叫人怎能放下心。
徐宁好说歹说,才让绿秧松口,不过绿秧也有心思,得赶紧按郡主的吩咐把这事告诉王爷,有王爷出面,便不怕郡主遇上意外。
绿秧乘坐马车赶回齐王府,徐宁则与陆文麟,从发现线索的地方开始,去追寻陆莲儿下落。好巧不巧,越过院墙便发现,地上落着女子发饰,亏了后墙外边阴背,甚少有人来,才叫落在地上发饰没被人捡走。
徐宁把掉落地上的发饰拿起来细看,“没错,这确是莲儿姐姐的东西。”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