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对那小尼姑说道:“你去吧,我与司马施主自在说话。”
小尼姑双手合十,唱个喏,出门去了。
念慈师太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讲是哪位老前辈。”
司马无力高声道:“姓霍,字无疾。不知师太知是不知?”
念慈师太想了一想,道:“阿弥陀佛,霍老前辈我自然是知的,只是我早已看破红尘,皈依沙门,而霍老前辈也早已不见于江湖。今日,司马施主谈起霍老前辈来,是为何意?”
司马无力道:“哈哈,师太吃斋念佛,确实是好修行。师太的小叔子与子侄皆去了叶山县找我司马无力寻仇,你念慈师太还能在这里与我边饮茶,边打马虎眼,真是好厉害。”
念慈师太道:“阿弥陀佛,贫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与施主打什么马虎眼。是施主你有话不明说。”
司马无力道:“那我便明说,我这次来,不光要跟你说说霍老前辈,还要跟你讲一讲,你侄子李鸿的仇人。”
念慈师太道:“不就便是你府中的司马绵么?这件事我是知晓的。”
司马无力道:“我府上有几口人,你任大小姐不知吗?这司马绵是不是我司马一氏,门中之人,你念慈师太心中没有疑问吗?”
念慈师太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只说要明白说话,又将那句话说说明白了,如今怎么还要来反问贫尼?”
司马无力哈哈一笑,道:“师太你本色不改啊,那我便与你明说了,这司马绵不姓司马,她无名无姓,正是霍老前辈养大的少女。至于她杀李鸿,那是贾羽指使的。如今,明白不明白?”
念慈师太道:“便是如此,东来李氏与霍老前辈有何仇何怨?那李鸿与他何仇何怨?偏要取他性命?”
司马无力道:“这便是你东来李氏与霍前辈的恩怨,又怎么反来问我?何仇何怨,你师太心中不知吗?”
念慈师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念慈师太心中想起了霍伤的孙女,霍瑾。如今,已经改名换姓,悄悄替霍伤养了十几年。十几年间,念慈师太无数次的想过,将霍瑾送到霍伤面前,让他爷孙二人相见相认,也不枉费了胡边当年对他霍氏一门的报答。
而今司马无力不知由何而来,更不知为何对她说出这些话来,念慈师太既不知能不能信司马无力这些话,也不知能不能信司马无力这个人。
十几年前,东来李氏与叶山司马一门,是相交甚好的,那时的司马无力自然可信。可如今沈三称霸江湖许多年,江湖之上无一人走的不与沈三相近,与沈三走的近的这些人中,那一些是真,那一些是假。她又如何知晓?
司马无力一番话,乱了念慈师太佛前修的平常心。此刻,师太便只知在口中吐出“阿弥陀佛”了。
司马无力哪里知念慈师太想些什么,接着又道:“这一件事,我特来告知师太,另外还有一件事,便是那司马绵早已不在我府上,这一节,师太大可去找贾羽说说明白,问问清楚。”
念慈听得司马无力提到贾羽,心中亦是一亮,忙问道:“贾羽现在何处?”
司马无力道:“我又怎么知晓?不过,他有一个徒弟,复姓上官,名腾飞,现在问月楼,师太可识他?”
念慈师太点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便是贾羽那个哑巴徒弟吗?”
司马无力道:“正是,正是。”
司马无力说罢,起身便走。
念慈师太问道:“施主哪里去?”
司马无力道:“你东来李氏一门,皆欲寻我报仇,我今日来此,已是大忌。我怕了你门中‘夺命无声’的厉害,当然是快快跑路去了。”
念慈也不起身送他,便由着他离去,司马无力走到门外,忽然又回头道:“师太若见了贾羽,问一问那胡边之死,或许能还你李氏一门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