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行不慎,金贵性命成粪土。
沈隆被吊在一株百年参天大树之上。四周围上了所有身在总坛的“白鸽儿”。
韦哲俊道:“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来?他可还有随从?”
汪志安对司马空道:“师叔,依你看?”
沈隆听见汪志安叫司马空“师叔”,大吃了一惊。司马空若是汪志安的师叔,那便是陌路老人或者霍伤的徒弟。那陌路老人身居终南山,一心修道,多年不曾收徒,何况乎若陌路老人收徒,天下必然尽知。如此一来,司马空所拜,正是霍伤也。
“那霍伤果然回来了。”沈隆暗自想到。
司马空道:“他一路尾随我而来,竹林之外二里有不是有一段路因积水之故,十分泥泞,汪志安,你命人去探看一下,那路上有几匹马的足迹。”
汪志安道:“今日,唯有师叔,师弟与这恶徒来此,当有三匹马的印记。”
汪志安随手指了一个人,道:“你去,快去快回,最好将那马蹄印看一看能不能摹到布上,回来与这三匹马比对。”
那人应了一声,去了。
汪志安道:“师叔以为,这恶徒当如何处置?”
韦哲俊道:“杀。他如今都撞到这里来了,怎可不杀?”
司马空道:“沈隆不比他人,要小心处置。莫坏了师傅的事。”
韦哲俊道:“不杀留着终是祸患。那南山会姓俞的,当年师伯放他一马,又是怎样后果?我看现在杀了就好。”
沈隆将他们每一句话都听得真切,只是他知今日凶多吉少,一心只想着有没有可能逃了命去,也不愿开口说一句话,那怕是骂出一句。
沈隆听见韦哲俊言及姓俞的,那定然不是别人,正是南山会俞慕迟之弟俞慕术。当初便是那个恶贼,才害的霍飞与沈三手足相残,才害的他沈隆儿时的两个玩伴儿此刻正谈论着如何杀他。
“王八蛋!”沈隆在心中骂着俞慕术,眼神却不住的打转,然而他莫说四面皆被“白鸽儿”围定,便单单是面前谈论着他生死的三个人,他也逃不脱。
汪志安听得韦哲俊言及俞慕术,忙道:“胡言乱语,当心门规侍候。”
韦哲俊也知自己失言,不敢接话。
司马空道:“这沈隆放是不能放了,留自然也不能留。依我的意思,还是早杀早好。”
汪志安道:“那便听师叔的?要不还是跟师爷说声?”
司马空道:“还是应该说一声。”
汪志安道:“师弟,劳你跑一趟,别人前去,我不放心。你且记这件事是大大的机密,万事切切小心。”
韦哲俊道:“那我即刻边去。”
司马空道:“且慢,我还有一事,要与你二人说。来,借一步说话。”
汪志安道:“你们看好了这恶徒,却不许打他,不许近他身边三步。”
说罢,跟着司马空走去一边。
韦哲俊道:“怎么还不许打他?你还念儿时旧情?”
汪志安道:“儿时旧情?呵呵,我是怕人多杂乱,让他沈隆钻了空子,虽然不大可能,可也不能不防。”
司马空道:“志安做事稳重,哲俊你还要多学。”
韦哲俊呵呵一挠头,道:“我看是师兄太小心了。”
汪志安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说起儿时旧情,那时你我几人,歃血起势,要天地为证,说咱们长大了,皆要成为霍师伯那样天下人敬仰的英雄好汉。你还记得吗?”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韦哲俊道:“当然记得。”
汪志安道:“今日当着师叔的面,我也说点平常不敢说的知心话,霍师伯能自刎,那沈三怎么不能?便是霍师伯真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他将师伯杀了,我还要赞他是好汉!那时,我们全是让南山会玩了,他沈三做几件错事,也是合情合理,可他事后知了错,怎还能将错就错?但凭这一点,旧情?还有什么旧情?”
司马空道:“往事莫提了,今年清明有去为霍大侠扫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