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草药气味充斥着程胜霞的鼻腔。他感觉浑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一般,内脏亦有几分不舒适。
他试着起了起身,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隐隐的疼痛。
屋外的药铺的一个伙计听见动静,到屋内来看,见程胜霞醒了,道:“别动!躺着。你还真是命大!”
程胜霞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那伙计道:“这里是王各庄悬壶堂药铺,我是药铺的伙计,你别动我喊我家主人给你把把脉。”
程胜霞道:“是谁人救得我?”
那伙计道:“你躺着吧,有话问我家主人。万万千不要乱动。”
伙计说罢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略上年岁的郎中,那汉子进了屋,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壮士这么早便醒了,看来不仅是命大,这身板儿是真不错。”
这郎中说着话,把手搭在程胜霞手腕上,示意程胜霞不要说话。
郎中把完脉,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身旁的伙计,道:“照这个方子抓药。”
那伙计接过方子出去了。程胜霞道:“多谢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他日必有重谢。”
这郎中道:“重谢便不必了,我不过是开两个方子,煎了几味药罢了,救你的实在不是我。”
程胜霞道:“那是何人?可是一白发老者?”
郎中摇摇头,道:“是个青年人。”
程胜霞又将汪志安,夏侯申,关登,关科几人的相貌描述了,郎中皆摇头道:“不是,那人不长壮士描述模样。”
程胜霞道:“便没留下姓名吗?”
郎中道:“壮士报恩之心切,我理解。然而,当下壮士仍需修养。我已命人去煎药了,你且好好的修养,莫有太多想法。有缘人自有缘再见,救你那人别日必然相逢。”
程胜霞躺倒在床上,点点头,道:“恩人说的有理。”
郎中道:“莫称呼我恩人了,实在不敢当。我姓王,别人都喊我王郎中,你也如此称呼我吧。”
程胜霞道:“不敢,不敢,如此称呼实在不敬。”
郎中道:“那看你我年岁,你便称呼我王大叔吧。莫要改了,你便如此称呼。”
程胜霞道:“待我他日得了银钱,必然回来,还了王大叔医药之资,再报恩情。”
王郎中道:“这银子,送你来的那人都已留下了,为你煎药,至今没有花了,你不欠我银子。我开的是药铺,干的就是医病救人的营生,救你也只不过是我本分,因而你也不欠我什么恩情。你且养伤吧。”
王郎中说罢,出去了。
程胜霞躺倒在床,不觉又想起霍伤来。
不一会儿,那伙计煎好了药送来过来,道:“壮士,来,吃药了。”
程胜霞道:“多谢了。我真是前生积德,遇着你们几位。还没请教尊姓,该当怎么称呼?”
伙计道:“救你也是人家送你来的人花了银子,才如此贴心。当然了,便是没有银子也救你,你就放心吧。我嘛,我姓王,都说了这个地方叫‘王各庄’,这里的人都姓王,我在家行六,大家都叫我王六。这十里八乡就我们东家一个人开药铺,郎中倒是有几个,只是抓药都要到这里来。”
程胜霞道:“我看小兄弟你年岁比我小,我便称呼你一声王兄弟吧。”
王六道:“怎么都行。”
程胜霞道:“王兄弟,我问问你,这附近可有山?”
王六道:“这附近皆是山,咱们便在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