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灵玥轻笑一声，“从出生至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

“你说，我同他，谁的武功更厉害？”

古越擎看着面前的笑靥，只是那双眼睛一片清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鼓起勇气握着她的手，手心汗淋淋的。

交握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灵玥抿了抿嘴角，到底没有甩开。

比武台有两个，最初守擂台的两位，一位出自少林，一位出自武当。见到是了空守擂台，灵玥轻笑了一声，直接第一个上了擂台。

“小女姓裴，来自扬州府，不知大师可有印象？”

了空愣了下，双手合在胸前，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灵玥摸着衣袖，声音有些飘忽，“阿娘临终前一直盼着见那负心人一面，到死都没能如愿。大哥成亲多年，有了两个儿子，二哥却一直不愿成婚，大师觉得这是为何？”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施主不必太过忧心。”了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台下的武林人士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打听事情，台上幽幽地响起了清越的萧声。那声音仿佛从心间传出，诉说着一段痴情缠绵的爱恋。朦朦胧胧的好感，欢欣雀跃的婚嫁，空寂又带着卑微的期盼，还有最后那绝望的哀伤。

不少女子都低头抽噎，为这箫声中的情感所伤。

了空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歪倒在地上，双眼失神地看向那亭亭玉立的女子。那是他的女儿，从未见过一面的女儿。

曾经，他抱着闹腾的大儿子，同妻子说想要一个乖乖巧巧，娇软的闺女。

“大师可曾后悔过？入了少林，是否真的四大皆空？”灵玥看着他，“这是女儿第一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灵玥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直接下了擂台。

这第一场比试就如此，众人惊诧之余，对这位了空大师的来历更加好奇。少林寺的僧人很快将其扶了下去。

灵玥明显是为了私人恩怨，不会去守擂台。盟主和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掌门商议了一番，另推了一位上台。

“绾绾，你有事直接传信到扬州府，我每年都会回去住一段时日的。”灵玥用丝帕给她擦了擦眼角，低声嘱咐了两句。

林绾有些舍不得，只要灵玥姐姐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很安心。有些伤心地瞪了眼哥哥，真是的，要是大哥能娶到灵玥姐就好了。

算了，是她想多了。大哥去了那么多次，都没擦出火花，果然是她天真了。

出了武林盟，灵玥就一路往南走，进山采药，出山看病。江湖的那些纷纷扰扰，她也只是一耳朵过。

什么神剑门的遗孤是顾盟主的二徒弟，什么当年灭了神剑门的幕后之人就是顾盟主，这二徒弟和顾大小姐因为仇恨分道扬镳，魔教又卷土重来等等。

古越擎一直默默地陪着灵玥，在过了五年后，两人在裴珏的主持下，结为了夫妻。他直接买下了对门的那户三进的宅院，这让裴家两兄弟心里更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