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赴怀与刘萍萍在逆旅用过晚膳之后很快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今日突如其来发生太多事,如今风赴怀脑子里疑团重重,不过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齐妘平安无事,甚至还与风孟斌重逢。
他不知道的是,今日的层层迷雾仍只是开始。
次日一早,风赴怀便与刘萍萍一同再度出门,他打算先去蒲城东南,若无消息再向东北。
原本他是想独自出来查探,毕竟刘萍萍武功不高,只不过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却闪过昨日清晨那名风度翩翩的男子看向刘萍萍的眼神。眼神虽无任何异常,不过风赴怀每当想起总是感觉到一阵心悸,因此他还是决定让刘萍萍跟着他身边,他此刻仍不知晓这或许是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两人一路来到蒲城东南区域,由于还只清晨,街上行人不多,与昨日熙熙攘攘的景象截然不同。
一路上风赴怀凭借着自己对蒲城的了解小心关注着街道上的每一间屋舍,“我的那间逆旅仍有空房,那对男女吃过饭便离开并未住下说明他们并非住在逆旅中,否则没有必要再找一间逆旅。换句话说,灰衣男子于蒲城之中有自己的住处!”
就这样,二人一路走来,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前面不远已是蒲城东南角,若再无发现便要转而向东北。
坐落于蒲城东南角的是一间大宅子,宅子很大,约莫是风府的两倍还多,风赴怀记得此处乃是孟刻天的府上,孟刻天正是当初与风赴怀一同前往肥邑参加太行剑派招收弟子的那两位少年之中的一个。
孟府墙壁被砌得很高,足足有三米,府门亦显得很有气势,竟不输于偃府,正门上方一块木匾上刻着“孟府”二字,府门外还有两人一左一右站着。
看见这两人,风赴怀震惊了,因为这两个看起来只是守门的家丁他看不出修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最少都是大周天!
他向刘萍萍使个眼色示意她在原地等候,随即走上前去,直接走上门前台阶作势欲推门。
那两人一闪身挡在他面前,风赴怀假装惊讶的道:“恩?!我乃孟刻天好友,你们这是作甚?”
其实风赴怀向府门走来之时这两个“家丁”已经注意到了,因为这时路上行人并不多,只听其中一人面露疑惑的道:“孟少爷出门了。”
他们同样看不出风赴怀的修为,不过与风赴怀不同的是,他们甚至看不出风赴怀身具武功,加上风赴怀的年纪不大,因此这两人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个不懂武功寻常少年。
“出门了?”风赴怀接着道,“为何他未与我说起?”
“少爷这次出门有急事要办,怕是没来得及告诉公子。”
“哦,这样啊,那我去和孟伯父打个招呼。”
另一人听后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等少爷回来自会去找你,赶紧走赶紧走。”
风赴怀假装大怒道:“放肆!”
那人皱眉道:“老爷有令今日谁都不见,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俩不客气了!”
这孟府透着古怪,风赴怀见两人态度坚决,料想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正打算一甩手先行离去,再想办法从别处进入孟府之内一探究竟,此时孟府的府门却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虽已中年却器宇轩昂,出乎风赴怀意料的是这两人他认识,可不正是阎雪山与子毓吗?
子毓依旧是蒙着脸,稍稍不同的是脸上的黑纱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而非风赴怀第一次见她时将鼻子露在外面。
风赴怀心中惊喜,“原来子毓姑娘住在此处,孟府在蒲城东南一角,难怪这几日不见她。”
两人对视一眼,子毓很快将眼神移开,这让风赴怀差些脱口而出的“子毓姑娘”硬生生憋了回去,同时他心里暗暗皱眉,“原来不是她!”
这位女子无论身形还是装扮,甚至连眼睛都与子毓有几分相像,不是与子毓朝夕相处过的绝认不出来,若非风赴怀与子毓一路同行过两日还真分辨不出。
而令风赴怀确定她不是子毓最重要的是,她看风赴怀的眼神中带着陌生,而非子毓的俏皮灵动。
那边阎雪山看见风赴怀,也是一怔,接着面无表情的喝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冒失,这里已被我鹰教盘下,连我教圣女如今都住在里边,若有冒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赶紧滚?!”
说罢他又对身旁的黑衣女子说道:“圣女,想不到这蒲城还有如此玄妙之处,咱们走吧。”
见阎雪山竟然破天荒说这么多话,这女子微微皱眉,又看了风赴怀一眼,确实没武功,这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