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赴怀点醒后,以嬴锋的老辣自然意识到今日的赏宝大会恐怕有人要生出事端,再联系到叶洛与姜云的失踪,别有用心之人想必所图非小,因此他这番话其实是给风赴怀一个机会解释。
只要风赴怀所言在理,能够说服众人,那么他便忍一忍过完今日再找徐三坚的麻烦也不算丢了面子。
如此一来既保存了实力应付今日未知的阴谋,又不会再丢华山脸面,最后还留了余地——若风赴怀今日所说有理,而保存实力后今日的赏宝大会又无甚变故,那么他明日便会以三日期限已到风赴怀仍未找到真凶为由取徐三坚性命。
想不到嬴锋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一石三鸟,令自己进退有据,果然是老辣之辈。
风赴怀自然明白嬴锋的想法,不过当务之急乃是洗脱徐三坚的嫌疑,至于真凶,只要一有证据风赴怀定会将他公之于众,让武林中人都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风赴怀于是说道:“前辈,‘传舍之内仅有徐三坚一人’不知从何说起?”
嬴锋配合的道:“难道不是吗?传舍之内所有人都在此参加赏宝大会,徐三坚又被宋兄封住内力与穴道,自然只有他一人在传舍之内。”
风赴怀点点头,对众人道:“嬴前辈说得不错,徐兄被宋前辈封住了穴道,那么请恕晚辈斗胆一问,既然徐兄穴道被制,他又是如何自己走入这庭院之中?!”
“这……”嬴锋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子。
李荣景此刻见到师傅已然镇定下来,他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弟子抱着师妹从屋内出来便看见徐三坚提剑立于门外,弟子一心想把师妹的死讯告诉师傅便一路跑来了。”
嬴锋一听这话便气不打一处出,“尼玛老子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有这么抱着赤裸……那什么的师妹出来的吗!说得大义凌然,实则害怕被徐三坚杀人灭口……我华山亲传弟子竟会害怕一个淫贼,华山派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不过李荣景的话不得不令他起疑,他对宋黎道:“宋兄,不知这你又作何解释?”
风赴怀同样感到疑惑,徐三坚的穴道为何就会自行解开?
宋黎颇有些自责的道:“嬴兄,想必是徐三坚的同伙替他解了穴道,此事在下的确有所疏忽,若将徐三坚带在身边便不会发生此事了,不过谁也猜不到这徐三坚竟然还有同伙!”
风赴怀微微皱眉,他相信徐三坚不会撒谎,更何况若真是徐三坚所为他大可不必跟来重耳府,与同伙一走了之便是。
不过宋黎并不知晓徐三坚的过往,先入为主之下有这般猜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火眼判官”之名似乎有些名过其实了,风赴怀心中暗自腹诽。
见宋黎颇为自责,风赴怀不便继续在此事上纠缠,于是接着对嬴锋道:“姑且不说这个,晚辈记得上午华姑娘是与前辈一同参加赏宝大会,不知为何午后又会在传舍之内?”
李荣景恨恨的道:“我与师妹吃过午饭之后师妹独自回传舍取东西,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定是徐三坚这个狗贼趁师妹回传舍之时见色起意!”
风赴怀正色道:“这便是了,午时多有武林同道回到传舍,这传舍中仅有徐三坚一人之说便不成立了。”
“我师妹都被他杀了,你究竟是徐三坚什么人,此刻仍要帮着他!”李荣景竭嘶底里的叫道,“屋内三朵红花摆放整齐,不是徐三坚还有谁?!”
心仪女子被人奸杀,李荣景的心情本就悲愤,这时再回到重耳府庭院一闻到那种体香,他的情绪很快再次被影响,风赴怀心里明白因此并不计较,反倒心平气和的安慰道:“李师兄你的心情风某可以理解,师兄的话亦说得不错,屋内确实摆放了三朵红花。”
说罢他从徐三坚手里接过那三朵红丁香,举起手来让众人都看见。
“正如大家所见,这三朵就是屋内的红丁香。”风赴怀高声说道,“不过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次华师妹遇害与前几次的奸杀案并不完全相同。”
嬴锋面无表情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风赴怀不慌不忙问道:“敢问前辈,华师妹是如何死的?”
嬴锋压住心底的怒气,沉声道:“被人徒手捏碎喉骨!”
风赴怀道:“这便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