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炮停下酒杯,想了想道:“临淄城大,这哥哥我还真不清楚。不过风兄别急,待在下找人询问一番便知。”
这时骆亚良插言道:“风兄,这个你问我呀,重耳来临淄已有一段时日,哥哥我记得曾与舅父一同前去拜访过一次,舅父还说重耳此人贤明,又有风孟斌此等侠义之士从旁指点,将来定是晋国明主!”
风赴怀惊喜的追问:“当真?骆兄可还记得他于临淄的住址?”
骆亚良停下手中竹筷仔细回想了一阵,道:“想起来了,齐侯先前于外城修建了不少府邸,乃是专门用来赏给诸国至齐的流亡公子。由于流亡公子前途未卜,因此平日几乎无人前去拜访,重耳应该也在那儿。”
虽然骆亚良诧异风赴怀为何要去拜见晋国的一位流亡公子,但他并未多问,而是继续道:“这些公子虽前途未卜,但一个个身份显赫,为保临淄安定,齐侯将他们的府邸全部设于外城离东北军营不远的地方。”
“如此甚好!”风赴怀心中欣喜,风孟斌护卫重耳,自是与其同住一府,如今有了重耳的消息自然与有了爹娘的消息无异。
匆匆用过午膳,风赴怀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风某另有要事,他日再叨扰陈兄。若是陈兄有了鲍前辈的消息,还请派人去宾大人府上转告骆兄,在下自会前去!”
这短短两日相处下来几人都感到颇为投缘,陈山炮与骆亚良纷纷起身不舍道:“风兄保重!”
风赴怀向他们分别一拱手,“告辞!小晨,咱们走。”
“嘤!”小晨巴巴的望着骆亚良……
“风兄,今日便让小晨跟着在下,待你办完正事再来宾府寻它便是。”骆亚良替小晨说道……
事实上他心里想的是,“或许今日带着小晨前去,珑姑娘邀约的便是我了……!”
风赴怀自然不知晓骆亚良的龌蹉心思……他略一想,骆亚良此言倒不无道理,反正他寻着爹娘之后正好也要前往宾府,耽误不了多久。因此他瞪了小晨一眼,不再开口……
就这样,风赴怀独自一人离开山炮帮,向临淄东北方向行去。
临淄乃是当代霸主齐国之都,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齐侯分别于外城东北与西南二角设有兵营,以护卫国都。
东北兵营的南侧有一片建筑,这是一处处不小的府邸,府邸装饰虽算不上豪华,但也是中规中矩,有些甚至称得上华丽,较外城一些富贵人家的住所更胜一筹。
然这些府邸虽不寒碜,府门上却皆无牌匾,亦鲜有武者或家丁看守于外。
除此之外更为奇异的是,此处人烟稀少,几乎不见居住之人出入,更别谈拜访走动之客。
这些便是齐侯专为其余诸国逃亡公子准备的府邸,因齐国只是他们临时避难之所,因此门外皆无牌匾。
彼时诸国公子众多,时常因继位之事争斗,因此败者只能逃亡他国。而齐国在管相治下国力强盛,自然是这些公子逃亡的最好去处,若得齐侯欢心,或许举兵助其回国争位亦未可知。这时,齐侯便会选择一些在国内声望颇高的公子,为其准备住所,庇护于他,也算为齐国结个将来可能的盟友。
然这些公子身份敏感,齐国大夫皆有顾忌,加上本就只是逃亡公子,因此多是他们主动出门走动,而上门拜访之人极少,导致此地人烟稀少。
风赴怀快步穿行大街小巷,由于入内城不便,他唯有于外城沿着内城城墙绕去东北方向。
即便脚步极快,他行至这片府邸亦花去小半日,不过他内心却充满了思念、欣喜与些许惴惴,“终于要见到娘亲了!不知爹长什么样,他可认得我?我该教训他吗,若我能打过他……?”
此刻在风赴怀面前的正是那一座座府邸,每座府邸都是独立屋舍,之间大小不一且隔得并不算近。
“第二个街口右侧靠里的第二间。”风赴怀按照骆亚良回忆的住址向前走去,“此地还真是清净啊,天尚未黑便不见一人。”
待他行至第二个巷口正要转入,巷子暗处骤然闪出一人抬手拦住,同时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