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赴怀心中一振,“有人!”
想罢他猫着腰潜入内院,环视一圈,发现内院有一间屋舍极为诡异。
此屋房门紧闭,看不见亮光,令风赴怀一眼便发现与众不同的是,此屋无窗,若粗心之人甚至会认为这只是一面墙壁。
风赴怀贴着行廊走进,终于确定人声正是从此间屋内传出,他还发现原本应是窗口的位置被人用土封住,观其痕迹显然是最近发生的事。
此屋无窗,他唯有跃上屋顶,待他移开屋顶瓦片,一丝灯光传出,原来屋内竟是点着灯的!
此刻屋内有两人,一人闭目盘膝而坐。此人发须花白,显然上了年纪,身着青衣,即便坐着亦能看出身形颇为高大,想必他年轻时应愈加魁梧。
另一人对面而立,黑衣遮体,由于正好背对风赴怀因此看不清长相。
在风赴怀移开房瓦的一瞬,青衣老者紧闭的双目微微一动,此人显然六识灵敏过人,武功绝顶!
黑衣人显然武功稍逊一筹,并未发现屋顶异动。
他在青衣老者身前缓缓踱步,轻笑一声,“难道前辈仍不死心?绝丹散乃无毒门不传之秘,非但炼制起来极为繁琐,想要令人中下此毒更是条件苛刻,不过……一旦有人身中此毒,任你武功再高,内力再深,也是无济于事。”
青衣老者缓缓睁眼,冷哼一声,“哼!姜图!”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黑衣男子言语中带着欣喜,“看来前辈已经猜到是何人下毒,不过却也为时已晚。”
“前辈既肯开口,不知是否已考虑清楚?”
青衣老者冷笑道:“吕武孟大逆不道,有管兄在,他休想成为太子!”
黑衣男子无声一笑,道:“管仲自然是早已不在了。”
青衣老者重新闭上双目,嗤笑一声,道:“大言不惭,以管兄的心机与修为,怎会着了你们的道?”
“哈哈哈哈!”黑衣男子放声大笑,“公子既敢困住前辈,前辈以为‘心剑’还有命在?”
听见黑衣男子一语道破管仲太行剑派的身份,青衣老者猛的再次睁开双眼,讶然道:“你?!”
“管仲武功虽高,可惜却也并非天下第一,既然不是天下第一,自然有人能够杀他。”黑衣男子得意的道。
青衣老者闻言深吸口气,观黑衣男子神态从容不似使诈,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沉思片刻,他微不可查的向屋顶撇上一眼,道:“老夫身为太傅,岂会助纣为虐?”
风赴怀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他是鲍叔牙!鲍前辈竟被困于此处!原来鲍前辈早已发现我在屋顶……”
屋内黑衣男子猛的停下脚步,紧紧盯住鲍叔牙,“敬酒不吃吃罚酒!公子留你到今日只是为了省事,既然你不肯在齐侯面前提议更换武孟公子为太子,想来再留你也是无用!”
鲍叔牙听罢淡淡的道:“阁下只不过刚刚突破五脉修为不久,方才观你踱步,下盘虚浮……”
说到此处他略一停顿,正当那黑衣人聚精会神往下听的时候,他猛的大喝一声:“你以为老夫没有内力便当真奈你不何?!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鲍叔牙两手撑地,双腿交叉向黑衣男子双腿剪去,果然如他所言是攻其下盘。
鲍叔牙在江湖成名已久,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他这突然发难黑衣男子自然不敢怠慢,慌忙向后跃起闪避。
风赴怀心中叹道:“果然姜是老的辣……鲍前辈不仅提醒我黑衣男子是五脉修为,更是替我创造出绝好的机会。”
心中赞叹,手上也是不慢,只见他抬脚一跺,屋顶顿时出现一个大洞,瓦片碎落的同时他整个人在黑衣男子头顶上方如雄鹰般飞扑而下。
黑衣男子身在空中,待听见声响回头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一招便被风赴怀剑柄点住章门穴,浑身动弹不得“砰”的一声僵直摔在地面。
直到此时碎落的瓦片才“哗啦啦”跌散一地,可见这一切发生得兔起鹘落,任那黑衣男子武功高强也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