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怪不得风赴怀与鲍叔牙相视哑然,此刻辰时尚且未过,仅堪堪能望见日出,哪有这个时辰便去别家拜访的……如今鲍府大门紧闭,连看门的家丁都未起身呢……
风赴怀稍作犹豫,快步行出庭院,从里面将鲍府府门打开。
这府门一开,他便望见常之巫与小晨一人一鸡在门外正纠缠不休。
只见常之巫低着头,右手拼命捏住一个锦袋袋口半寸处,此锦袋仅有半掌大小,正挂于右侧腰间。风赴怀还记得那处原本应是挂着一块血玉玉佩的,不知怎的今日换成了一个锦袋。
而小晨则扇着翅膀半飞着,紧紧咬住锦袋袋口,任常之巫左晃右甩也死不松口……
常之巫焦急中带着狰狞,右手继续捏住袋口的同时左掌不停还打向良晨,仅仅只听掌风,风赴怀便知他这一掌一掌却是用了全力!
常之巫武功极高,内力早已至六脉,风赴怀见状心中一紧,正要上前阻止。不料小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嘴里不松的同时翅膀一扇一扇改变着方向,常之巫竟无一掌拍中。
常之巫不知这两日经历了什么,一位六脉绝顶高手打不中一只山鸡他竟也似习以为常般,就这么与小晨一直纠缠……
此时鲍叔牙也已出门来,见此一幕对风赴怀讶然道:“赴怀小友这只斗鸡真乃神鸡!”
风赴怀闻言心道:“这算什么,常之巫武功虽高,不过相较太行山内那只老夔怕是仍要差上不少……”
这边仍在感叹,那边小晨眼看就要咬破那个锦袋,常之巫顿时急了,他面上黑气一闪,运起独门心法左掌如风般向良晨拍去。
随着掌力透体,一阵腥风飘来,竟与那日他对风赴怀使出的第一招如出一辙!
鲍叔牙看见此掌顿时脸色一变,“无毒门的摄魂掌?!”
腥风猛的吹向小晨,不过小晨却浑然不觉,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死咬袋口,丝毫没有受到腥风之毒的影响……
常之巫这两日显然已不止一次对小晨使出过这招摄魂掌,心知掌毒对小晨不起作用,因此口中仍是不停大喊道:“风赴怀,还不快把你这杀千刀的山鸡弄走!”
风赴怀恼其对小晨下此毒手,故假装听不见般对鲍叔牙问道:“摄魂掌?”
“不错”鲍叔牙双目微眯,“赴怀你初涉江湖,自然对吴越这等偏远之地门派的武功不甚了解。这摄魂掌与绝丹散一样,乃是无毒门不传之秘!内力含腥,掌中带毒,掌未至而风先行,稍有不慎闻此腥风,轻者失神,重者晕厥,便如被摄了魂一般只能任人宰割,端的是一门阴狠毒辣的邪派武功!”
“摄魂掌既与绝丹散同出无毒门,那……”风赴怀吃惊道,“前辈所中的绝丹散与常之巫……?”
鲍叔牙微微摇头,传音道:“待会儿见机行事!”
常之巫情急之下当着鲍叔牙使出摄魂掌仍是无济于事,口中大骂道:“你这只黑种山鸡!老子府内的好东西都被你吃了,如今还想吃我袋里的宝贝!风赴怀,你再不将这孽畜弄走老子答应你的便都不算数,你休想老子替鲍叔牙解毒!”
风赴怀闻言这才上前一步,叫道:“小晨,回来吧。”
良晨听后盯着那个锦袋犹豫了好一阵这才不情不愿的飞上风赴怀肩膀,随后还“嘤”的一声,似乎在告诉风赴怀那个袋里的东西究竟有多美味。
小晨飞回来后风赴怀才真切看清它此刻的模样——尾羽长了不少,头上的鸡冠也大了一些,身上黑羽中的紫意愈发浓郁,甚至已不能用“黑”来形容了,最明显的便是,小晨整个身体似乎都胖了一圈……
“不过才两日,你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啊……”风赴怀颇为无语的心道,同时他也不禁对常之巫生出些同情……
良晨一松口,常之巫顿时长出一口气,随即心中涌出一股戾气,暴怒道:“风赴怀!你究竟养了只什么玩意!你可知这只孽畜都吃了老子什么?!老子的极冰蚕,都蜕了三次皮了!还有用龙肉包裹收藏的千年血参,那可是千年的血参啊,浸了龙血的!吃了血参也就罢了,尼玛你可知他连血参外面包裹的龙肉也吃了!龙凤是什么,未至八脉招惹不得,那可是龙肉啊,居然被只鸡给吃了!”
风赴怀听罢,望了一眼胖出一圈的小晨,淡淡的回道:“看来常大人真是对小晨喜欢得紧,它不过应大人要求在府上住不到两日,常大人却拿出这许多稀罕之物来喂食,风某代小晨谢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