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毕竟是她自己同意了去喝酒。
扶疏的手都忐忑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没有……”
宋寒洲注视着她,幽深的瞳色仿佛一个无底深渊,扶疏觉得自己快被他吸进去,仿佛随时会掉进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和俞鹤汶出去喝酒?”
扶疏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呵。”宋寒洲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一旁拿起一块手巾,一点点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扶疏,虽然我不喜欢老爷子安排的亲事。”宋寒洲笑了笑,露出一排阴森森的白牙。
“但我以前至少觉得你干净,你完完整整属于我,所以我只和你一个人发生关系,因为我他妈不想得病,你明白吗?”
扶疏被宋寒洲吼得发昏,耳畔似乎都出现了很多嗡嗡回响的回音。
那种感觉就好像从前的宋寒洲又回来了。
“宋先生……”扶疏朝他伸出手,企图换回一点熟悉的影子。
宋寒洲却低下头,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露出一声冷笑。
他抬手拍掉了扶疏靠近的手,“啪”地一声,红了大半。
“仔细想想我也玩腻了,确实没什么必要。”宋寒洲冷笑着还在继续说,“盒子都已经在我手上了,我还留着你这个给我惹麻烦的人干什么?我闲得慌?”
别说了。
“我是不喜欢若若,可若若比你听话懂事,她从来没让我为难过。”
宋寒洲,快停下。
“你也就这副身子讨我喜欢了。”宋寒洲凑过来,在她耳畔道,“要不,我们离婚之前再睡一觉?”
穆梨若曾经告诉过她,男人区分不了情欲和爱。
但原来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
她一次次没有底线地迁就,只换来了宋寒洲的轻视。
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听话的玩具。
在蕴禾公寓,宋寒洲向她道歉,向她示弱,哭得她心软……
“宋寒洲,你混蛋。”扶疏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就离开了。
扶疏一边走一边擦眼泪,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许哭,可是却忍不住。
为什么宋寒洲就这么能糟践人!
扶疏刚走到门口,就觉得不舒服。
她回过头打开了卧房的门,从梳妆台上找了一把剪刀,将衣柜里那些没有拆吊牌的衣服一件一件剪掉了,仿佛在赌气,在羞辱过去的自己。
扶疏站在卧室里,望向床头的那支笔,她从桌子底下找出来那份她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翻到了背面,咬着牙写下了一段话。
写完之后,扶疏砸掉了卧室里的东西,才离开房间。
她刚到楼下,方妈就匆匆忙忙过来问:“太太,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宋太太。”扶疏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楼上,“真正的宋太太在楼上。”
扶疏走的时候,宋寒洲在别墅的书房里望着窗外发呆,穆梨若走了他也没有发觉。
回过神来,他才知道自己一时气昏了头,说错了话。
看来那天的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他在意。
扶疏那样若无其事,没有一句话要解释,可他也不敢问。
说来可笑,这个问题确实让他害怕。
他知道自己对于扶疏有一种几乎执着的占有欲,哪怕扶疏不厌其烦地解释。
她和扶嘉是兄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
可只要一想到扶嘉曾经是扶疏的初恋,他就觉得膈应,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