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鹤汶风流招摇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你喜欢我,我不好过,你就不好过。”宋寒洲理直气壮地反问她,凤眼微微上挑,含着不可一世的倨傲。
“你忍心我吃不好,睡不着吗?”
扶疏心想,宋寒洲真的很像一只理所当然享受一切的猫。
要不是足够美貌,根本活不下去,只想让人往死里打。
扶疏淡淡一笑,转过头道:“走吧,小俞,时间差不多了。”
宋寒洲在她身后怒气冲冲地喊:“扶疏!”
扶疏低下头,径直和俞鹤汶朝车子的方向去了。
俞鹤汶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低声问道:“你真的决定和我走?”
“对。”扶疏抬头笑了笑,“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而且我对灾难片也很有兴趣。”
俞鹤汶从她的眼里看出兴奋,想起上一场的恐怖电影,扶疏的接受度便十分良好。
“扶疏,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害怕这些事情。”俞鹤汶走到车旁,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谢谢。”扶疏坐了上去,边系安全带边道:“我习惯了,看得多了就觉得都很无聊,毫无新意,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什么令人兴奋的影片了。”
“你还真是个胆子大的女孩。”俞鹤汶喃喃道。
“是女人。”扶疏打了个哈欠,“如果孩子还在,现在说不定都能叫你叔叔了。”
“你……”俞鹤汶看了她半天,似乎在小心观察她的情绪,像一只探头探脑的柴犬似的。
“我看开了很多,说起来,多亏了Doctor.梁。”扶疏往后一靠,轻声道:“我害怕的是失去孩子的后果,害怕的是那天的伤害,而不是我的孩子。”
“我爱他,我相信他也爱我。”
“那你是不是也说明,你已经看开了那天的绑架案?”俞鹤汶望向前方,正好绿灯,前面的车却没有动,俞鹤汶按了一声喇叭。
扶疏摇了摇头:“不,这不是一码事。”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扶疏转过头,轻声道:“你为什么总是看这些自己害怕的东西。”
俞鹤汶噎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俊斯文的脸上显得有些局促。
他道:“被你发现了吗?”
“很难不发现。”扶疏如实回答。
“好吧。”俞鹤汶想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不过我说出来,你不要笑话我。”
“我保证,你说吧。”扶疏信誓旦旦。
“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了,蒙着黑布很久,不管我怎么叫喊都没有人来救我,当时很黑,环境很差,窗外时不时传来麻雀和野猫的叫声,还有那些绑匪的呼喝。”俞鹤汶道:“我真的很害怕。”
“你知道吗?野猫的叫声真的很像刚出生的婴儿啼哭,很吓人。”
扶疏赞同地点了点头,小镇上有很多流浪猫狗,她听过这样的声音。
“那时候我才刚刚初中毕业,是我人生中第二次经历绑架。”
“好巧。”扶疏喃喃道。
她也是两次。
“我们真是同病相怜。”俞鹤汶淡笑着望向前方,隐藏在金丝边框眼镜后的眼睛却露出一丝阴鸷。
“从那之后,我就患上了严重的黑暗恐惧。”俞鹤汶没再说下去,但扶疏已经听懂了。
俞鹤汶看这些不适合自己的影片,是在做脱敏治疗。
“那你和韩凭欢……”扶疏大有一副侃大山的架势,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话也比当时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