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幕布般的天空群星隐没,唯有一轮圆月高挂星空。
扶疏躺在蕴禾公寓的天台楼顶。
可能是昨天一晚上没睡,这会儿酒足饭饱,微风轻拂,俞鹤汶的声音方正轻柔,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俞鹤汶搞来了一台天文望远镜。
扶疏揉了揉眼睛:“搞这么正式吗?”
“嗯。”俞鹤汶点了点头,“3500焦距,可以看清月球表面。”
“酷。”扶疏惊讶了一下,绕着这台望远镜看了半天,“你很喜欢天象吗?”
“一般。”
“那你为什么看红月?”
“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红月吗?”
扶疏知道俞鹤汶要开始给她讲故事了,所以她坐回了躺椅上。
从水果盘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儿,兴致勃勃道:“来来来,坐。”
俞鹤汶看得好笑。
“说吧。”
“红月就是月全食,当完全合在一起的时候,隐隐会有一层红光,也被称作血月。”俞鹤汶声音轻柔,“在古代,血月视为凶兆,一旦出现,必有灾祸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扶疏一点都不意外。
俞鹤汶带她不是看恐怖电影就是灾难记录,然后就是代表凶兆的血月。
“我见过天文望远镜,你知道在哪里吗?”扶疏摸了摸那台冰凉的仪器问道。
“家里?”
扶疏摇了摇头:“在大学寝室。”
“隔壁的宿舍楼阳台上就有这样的天文望远镜,当时很多女生一起去了教学楼投诉。”
俞鹤汶笑道:“这确实……很没有安全感。”
扶疏耸了耸肩。
“你不这么认为?”
“不,确实如此。”扶疏道:“无论是谁,看到对面阳台有天文望远镜都会惴惴不安吧。”
“但我当时在想,我要是有一台望远镜,我也放在阳台,每天叫所有寝室的女生一起坐在阳台往对面看。”
俞鹤汶:“你图什么?”
“让他们感受一下被盯上的恐惧。”
“噗……”俞鹤汶笑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他们只会觉得,你喜欢我。”
扶疏:“……”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好我没有天文望远镜。”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月全食之前的宁静。
扶疏看了一眼是陌生的来电,按了挂断,却没想到这个号码一直坚持不懈地给她电话。
见状,俞鹤汶主动避让了:“接吧,或许有什么急事。”
说完之后,他下了楼去拿饮料。
扶疏这才接了电话,却没有想到对方说:“宋太太,您好,我们是周刊记者,想邀请您做一个专访。”
“不用了,我没兴趣。”扶疏刚要挂断。
“宋太太,您考虑一下吧。我们对您和宋总的感情生活特别有兴趣。”
扶疏停顿了一下,往后靠着思索了许久。
电话那头以为她挂断了,一直试图在叫她。
“好。”
“宋太太,您同意了?”
“对。”
“那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我们可以预约一下。”
扶疏摇了摇头:“见面就不用了。”
她和宋寒洲都已经签了字分居,见面不就穿帮了吗?
“我工作比较忙。”扶疏听着耳畔的风声,大言不惭道:“我们电话采访吧。”
记者似乎对她的应允非常兴奋,连声道好。
因为需要一些时间做一点准备工作,所以采访时间定在了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