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段录音的下载时间,才短短一个多月。
宋寒洲,这是听了多少遍?
抱着好奇心,扶疏轻轻点开了那段录音。
“扶疏小姐喝多了真是比平常可爱多了,不仅不吵不闹,还很配合很听话。”
“你们在一起喝酒了?”
“虽然她一直喊你的名字让人很扫兴。”
清澈明快的声音含着夹杂的电子杂音,电流穿过发出细小的碰撞。
“不过……我不介意。”
一下子击中了扶疏的鼓膜:“为什么……这是什么?”
除了必要的工作场合,扶疏几乎只和固定的几个人喝酒。
自从鹿哟哟去了怀虞,她只和一个人在酒吧里喝过酒。
毕竟和方砚卓那次,她是滴酒未沾。
这个人只会是俞鹤汶。
所有的前因后果像拼凑完整的齿轮,被这一段录音严丝合缝地卡进了凹槽里。
原来那天宋寒洲打了电话,俞鹤汶接了……误会了……吗?
顷刻间,手机从她出汗的掌心滑落。
“砰”地一声,唤回了扶疏的迷茫。
扶疏慌忙跳下了床,甚至都来不及穿上鞋,就往走廊尽头跑。
到了门口,她不可避免地紧张,甚至不敢推门进去。
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扶疏却只敢站在门口:“对不起。”
她不敢面对宋寒洲。
书房里传来脚步声,金属的锁舌一转,扶疏立马拉住了门把手:“不要,你就站在门背后听我说。”
“那天我喝多了……不是,我只喝了一点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酒喝多了。”扶疏磕磕绊绊地讲着,心却跳到了嗓子眼,她着急地带着哭腔。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时候,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你怎么能确定?”宋寒洲道:“也许是你喝得不省人事了。”
“不会,我……我身上……没有……”扶疏的声音小了下去。
但她还是咬着牙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我们应该没有。”
“你觉得?”宋寒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这么久了,你就只会给我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吗?”
扶疏握着鎏金铜雕花门把手,神情纠结痛苦到了极点。
她确实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证明。
扶疏带着一点期盼,小声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为什么不会?”宋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和苦涩,“你有前科。”
扶疏滑坐在了地上,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宋寒洲靠在门背后,有心想要原谅,却总是过不去。
再多的宽慰和懊悔,他不也在第二天见到扶疏的那一刻,失去了镇定和理智吗?
人,只要牵扯进了感情里,再聪明,都抵不过情绪失控。
渐渐门外的声音小了下去,宋寒洲等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古怪。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那扇门,门口却没有了扶疏的身影。
宋寒洲顺着走廊的地毯望过去,一路上空空荡荡。
人呢?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