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比他更着急:“说下去。”
“说什么?”方砚卓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两姐弟,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说你们姐弟长得不太像啊。”
苏宴与扶疏都愣了愣,对视一眼,想起生日宴上的对话。
苏宴说过,他是私生子,是宁露和周怀瑾的儿子,而穆梨若是宁露和桑政勋的女儿。
他们是同母异父。
看来方砚卓确实有一双视力极好的眼睛。
“别岔开话题,赶紧说回正经事。”苏宴从虎口一把夺过一包薯片,黑白分明的狗狗眼瞪大了其实没什么威慑力。
“什么啊……”方砚卓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想去把零食勾回来,嘟囔着,“没了啊,小少爷。”
“我又不是警察,腿脚还不方便,而且也没有那么专业,能看出这些不错了。”
苏宴“蹭”地站起身,零食高高举过头顶。
方砚卓看了眼自己的大裤衩配上独一份的绷带,越加肆无忌惮:“你欺负我一个残障人士是不是?”
“你再不说,我让你变真残障!”苏宴冷下来脸,唇边的酒窝贴着冷调的肌肤消失无踪。
方砚卓动了动嘴唇没说话,非常沉静地看了他一眼。
扶疏看了一眼方砚卓收进桌子底下的右手,那是二十岁以前一直在赛场上的手,经历了两场手术,已经无法恢复如初。
严格来说,方砚卓是个残障人士。
苏小少爷哪都好,就是平白无故缺心眼。
扶疏伸手就打在了苏宴浑圆的后脑勺:“道歉。”
“我……”
“你不道歉,别说是我弟弟。”
苏宴原本举着零食袋子的手放了下来,瞄了眼不远处的扶疏,回过头看了眼面前的好朋友,软趴趴地道了歉,偃旗息鼓:“对不起哦。”
扶疏刚想点头,幅度不明显地停了一下,紧接着往后退了一步。
方砚卓的大男子主义和宋寒洲一脉相承,扶疏也不打算等苏宴说完对不起,方砚卓再来一句没关系,然后两个人像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握手言和。
“说吧。”
方砚卓想了想,手往苏宴面前伸了伸。
苏宴低着头,不情愿地上缴了零食。
方砚卓心满意足地塞着新推出的口味,嘴里叭叭的:“再说了,桑政勋家的大儿子不是找了专案组还有专家嘛,咱们等结果通知呗。”
“桑政勋家的大儿子?”
“对啊,叫什么来着……”方砚卓大口大口嚼着薯片,跟绞肉机似的不讲究仪态,看着莫名让人有食欲。
看得一整天没心情吃什么东西的扶疏都觉得饿了。
宋寒洲在一旁搭了句腔,低沉的声音分外醒目:“楚支颐。”
扶疏瞄了一眼,宋寒洲还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没抬头,蓝色屏幕的幽光衬得脸色愈加病态。
戴着耳机听人汇报工作,都阻止不了你再抽出来分神?
方砚卓忙不迭点头:“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