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助理,如果有一天你出了错,他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他们最先会想到的是你的老板,也就是我有问题。”
“你丢的不是你的脸,是我的。”
“如果你没有到罹患老年痴呆的地步,就该记得我最初跟你说过什么。”
扶疏跟了宋寒洲一年,事实证明有的人不是不会出错,只是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去尽力避免出错,所以哪怕她接宋氏审计时已经是工作的第三年,她依旧没怀疑过宋寒洲。
那是经年累月的无条件的信任。
因此,当她的脑海里想起玉川小学中,宋寒洲临走之前提出的要求,尽管犹豫到了最后一刻。
一路提心吊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宋寒洲。
他不会错。
宋寒洲让她别回家,所以她选择了归鞍街。
扶疏看着眼前的宋寒洲,清瘦了许多,带着点倦意和难掩的病气,口不对心地继续重复了一遍:“不怕。”
“怕我也不会去敲你的房门。”
宋寒洲:“……”他是这种人吗?
扶疏做了一个姿势请神走。
宋寒洲看着她,非但没往门口走,反而上前按着人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亲了亲她的头顶。
“好,那我害怕,行了吧?”宋寒洲小声道:“你安慰安慰我?”
扶疏:“……”此生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
宋寒洲抱了一会儿,也不指望扶疏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刚要松手,却听人言。
“别怕,我在。”
什么叫嘴硬心软?这不就是吗?
宋寒洲偏过头才敢偷偷笑一声。
扶疏手抬起来,僵在半空。
宋寒洲不会哄,难道她很会吗?
开什么玩笑?
扶疏别扭得手心的汗没完没了,她不敢将手搭在宋寒洲衬衫上,怕一搭上去就留下一个完整的手印。
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
宋寒洲问她怎么了。
她就得顶着零下二度的南市隆冬和冷空气,十分掩耳盗铃地说:“热。”
万幸,宋寒洲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松开了她,低声道:“睡觉吧,晚安。”
扶疏背过一只手,无比认真地点了头。
翌日一早,扶疏坐在楼下餐厅刚倒了一杯咖啡,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闲人一号”方砚卓和“闲人二号”苏宴一起回过头看着她。
扶疏按了按额角,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拼盘家庭,但想起那天的情况,不免心有余悸,她连着两天都不敢睡着。
看了眼手机屏幕,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快跳了出来:“扶小姐,您好,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扶疏看了眼不远处的早餐,摇了摇头:“不方便。”
洛江宁:“……”这跟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不重要。
洛江宁打过交道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洛专家面不改色地将天聊了下去:“我是洛江宁,我们昨天见过一面,您或许还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