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嘉桐正在“蓝区”内战地医院门前踌躇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是梅里坎国临时占领当局最高长官威廉姆斯将军。他穿着崭新的绿色军装,军帽轻轻夹在胳膊下面。
“您好,穆小姐。”
“您好,威廉姆斯将军。”
威廉姆斯说:“布雷默总统邀请您和其他获救的人质一起到梅里坎国去,布雷默总统将为你们举行盛大的欢迎和招待仪式,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去?”
穆嘉桐答道:“我估计,你们的布雷默总统是想通过大力宣传这次梅里坎军队解救人质的行动,来减轻他目前所面临的强大压力吧?如果我同意,那我岂不成了布雷默的演出道具和宣传工具了吗?”
威廉姆斯听了,哈哈大笑,说:“您真是一针见血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我过一会儿就要回国了,本来我还想邀请您与我同坐一架飞机走的,看来我没有这个荣幸了。”
穆嘉桐说:“您这么匆忙回国,是要去领取布雷默总统给你颁发的奖章吗?”
威廉姆斯笑着说:“我能不被处分,那就谢天谢地了,奖章就别指望了。萨桑国局势眼看就要失控了,那些当初决定出兵萨桑国的梅里坎国政坛大佬们,肯定会把责任推卸到我头上,以应付舆论批评和议会弹劾的压力。不过,因为有这次成功营救人质的功劳,估计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不然他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穆嘉桐好奇地问:“打自己的脸?我不太明白。”
威廉姆斯答道:“你想啊,他们既然想把这次成功营救人质,当做他们翻盘的一根救命稻草,而我又是这次营救人质行动的指挥者,如果把我打倒了,那么这次营救行动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失去利用价值了。所以我相信,虽然我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替罪羊,但最多也就是提前退役,不会有更严重的惩罚的。”
穆嘉桐说:“这件事情实在太有趣了,我真想写一篇报道,给你们曝光一下,让全世界人民都看到梅里坎国政坛勾心斗角的情景。”
威廉姆斯说:“你不会这么做的。”
穆嘉桐假装不明白,说:“那可不一定。”
威廉姆斯说:“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如果你公开报道的话,我会一概否认,而且还会指控你造谣。我相信,你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吧。”
穆嘉桐说:“怪不得你肆无忌惮地对我说了这些话,原来你是有恃无恐啊。”
威廉姆斯说:“那当然了,同媒体打交道,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
“是啊,眼看自己就要成为局外人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
穆嘉桐转移话题,问道:“威廉·怀特先生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脱离危险了没有?”
威廉姆斯说:“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击中他的子弹是一颗开花弹,不仅腰椎被打断,腰椎神经受到彻底破话,而且内脏受损也很严重,加上失血过多,目前依然没有脱离危险。医生说,怀特先生凶多吉少。就算性命能够保住,下半辈子也是一个废人。”
穆嘉桐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能见一见他吗?”
威廉姆斯说:“可以。他将和我坐同一架飞机去梅里坎国,回国之后他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照顾。飞机上已经为他安装了各种必要的医疗设备。现在他还在救急病房里,我带你去见见他。”
穆嘉桐在威廉姆斯引领下,折回到战地医院,在急救病房外隔着玻璃,探望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和线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