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阴的,什么意思?”孙海涛依然怒气未消。
孙海波说:“我调查了一下,最先报道我们公司资金流断裂的,是启明星传媒公司一个叫穆嘉桐的女记者,后来又发表文章说我们公司在太空旅游飞船项目上弄虚作假的,也是这个记者。”
“那又这么样?”
孙海波把嘴凑到孙海涛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完弟弟的想法,孙海涛思索了一小会儿,问道:“就算你把这个女记者搞臭了,甚至把启明星传媒公司也搞臭了,那也躲不过股票监管机构对我们的调查啊?”
“这是启明星传媒公司的一个高管给我出的主意。”孙海波信心满满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只能分头出击了。在应付调查的同时,我们对这名记者和启明星传媒公司下手,至少能够暂时转移舆论关注的焦点,为我们成功脱困争取时间。”
孙海涛说:“这个办法不妨试一试,转移一下舆论的视线也好。你去办吧,但必须把事情办成了,如果再搞砸了,那你就卷铺盖回老家吧。”
“哥,你就放心吧。”孙海波说,“搞阳谋我不行,但要搞阴谋,我最拿手了,那些书呆子记者绝不是我的对手。”
当太阳在达尔贝都因国的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有关打井队两名中国工人失踪的消息,已经惊动了该国军方最高层。根据中国打井队在达尔贝都因国西部布克拉镇工地看门人穆罕默德的汇报,昨天上午,工地来了一名中国记者。当天下午,两名中国工人像往常一样驾驶作业车前往各处机井进行检修。那名中国记者也跟着一起出发了。
另外,据布克拉镇以西15公里的一处机井的操作员反应,昨天下午,两名中国工人和一名记者来到这出机井,排除了机井的故障,而后开车往西去了,目的地应该是西边另一处机井。
再往西10公里的机井的操作员说,没有见到两名中国工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出现在附近。
达尔贝都因国军方根据上述情报判断,两名中国工人和一名中国记者是在第一处机井和第二处机井之间的某一个地方失踪的。军方一方面把上述情报通报中国方面,另一方面责令西部战区司令部,务必竭尽全力找到失踪的三名中国人。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押运章亚飞的越野车一直在沙漠戈壁中奔跑着,押运两名中国工人的黄色作业车跟在越野车后面,武装分子轮流驾驶汽车。无论是三名中国人还是六名武装分子,都没有片刻合眼。
照现在的速度,章亚飞估计,自从他们遭到绑架以来,已经行驶了大约500公里。根据他之前对达尔贝都因国的研究,再有二三百公里,就要抵达这个国家的西南部,而那里是该国伸进热带季风地带的唯一地区,有高山和原始森林,便于躲藏。章亚飞猜测,这些武装分子可能是要把他们押运到那个地方,以躲避达尔贝都因国的追踪。
章亚飞看向窗外,发现地面已经出现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绿草地,点缀在戈壁滩上,绿草间还能看到零星的小黄花。章亚飞知道,他们即将离开干燥的沙漠地区,接近湿润的热带季风地带。
章亚飞想起穆嘉桐在萨桑国遭到当地抵抗军绑架的故事。穆嘉桐最后是被梅里坎国占领军的一支特种部队解救,布莱克切伯的保安顾问威廉?怀特就是在这次营救行动中身负重伤的。
他知道,他不可能像穆嘉桐那般幸运,会有一支营救部队在前方某一处地方埋伏下来,等着这群武装分子进入埋伏圈,然后一举全歼他们。要想逃生,他必须依靠自己。不过,自己也有比穆嘉桐更幸运的地方,那就是这群绑匪并没有把他的双手捆绑起来,这让他更有可能找到逃生的机会。
“冷静,冷静,千万不要操之过急。”章亚飞暗暗告诫自己。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不相信,这群绑匪会不休息,不睡觉。最佳的逃跑时机,应该是他们休息、睡觉、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必须耐心等待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