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桐乘坐当晚的航班回国,于第二天早晨抵达京城。早晨9点,穆嘉桐来到当初逮捕章亚飞的东城分局,了解章亚飞案子的进展情况。
接待窗口内,一名警察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告诉穆嘉桐,分局刚刚得到消息,章亚飞的案子,由于案发地达尔贝都因国出现意外情况,当地对相关嫌疑人的审讯无限期暂停,分局正在办理释放章亚飞的程序,预计他将在今天上午获释。
临近中午,章亚飞在拘留所内接到通知:因达尔贝都因国的案件审理出现意外,对章亚飞暂不追究刑事责任,并予以立即释放。章亚飞走出拘留所大门,与等候在门外的穆嘉桐紧紧拥抱在一起。
良久,两人才分开。穆嘉桐对章亚飞温情地说:“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先别吃饭了。”章亚飞说:“我听别人说,走出局子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全部洗干净。”
“听你的。”穆嘉桐说。她想,章亚飞口中的“别人”应该是他在拘留所里认识的人,不知道他在里面的待遇怎么样?有没有遭人欺负?但是现在还是不问这个问题的好。
穆嘉桐揽着章亚飞的右胳膊。两人一起向公交车站走。穆嘉桐问:“你想去什么地方洗澡?”
章亚飞也没了主意。“不能回家洗,不然就会把晦气带回家。公共澡堂嘛,我从来没去过,肯定不习惯。”
“我有一个主意,”穆嘉桐说,“我先陪你去买衣服,你身上的这些衣服都必须扔了。然后找一家酒店,你去房间洗澡,我在酒店的餐厅里等你。等你洗完澡,我们再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传媒公司,你看怎么样?”
“行。”驶往市区的公交车进站,两人上了汽车。
在酒店餐厅内,穆嘉桐坐在靠窗的一张餐桌旁,一边用手机阅读各家网站的新闻,一边等待章亚飞洗完澡下来。有关章亚飞被释放的消息已经被几家门户网站登载出来,虽然都很简短,但足以说明舆论对于章亚飞的持续关注。这几家网站在简短报道中都强调,章亚飞与绑匪相互勾结、对一名中国人质被打伤负有一定责任的嫌疑,并没有因为他的获释而被排除。穆嘉桐想,泼洒在章亚飞身上的脏水,如何才能洗干净呢?
章亚飞走进餐厅,穿着刚买的衣服,焕然一新,不过脸上的憔悴和忧郁并没有被完全掩盖起来。
“洗完澡,舒服多了。”章亚飞在穆嘉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提起茶壶,把茶杯注满了。
“你一定饿了吧?”穆嘉桐温柔地说,“我刚才看了菜单,这家餐厅的食物很丰盛,图片制作得很精美,就是不知道实物是否同菜单上介绍得一样。”
章亚飞说:“你点吧。对于我来说,吃什么都行。”
“你想吃荤菜还是素菜?”
“女士优先。”章亚飞说,“你不用特别关照我,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好吧。”穆嘉桐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一份宫保鸡丁、一份松鼠桂鱼和一份素什锦,又点了两份米饭。
服务员离开后,穆嘉桐对章亚飞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兰兰的那个富二代男友向他求婚了。”
“是嘛。这么快。”章亚飞又喝干了一杯茶。
“是的,挺出乎预料的。”穆嘉桐说,“就在昨天,她俩在吃午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张兰兰太激动了,在卫生间里给我打电话,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的确是个好消息。我还没见过她男友。”
“我也没见过。”穆嘉桐说。“张兰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达尔贝都因国,正在酒店里吃早餐。我当时忘了时差了,问她怎么会在早餐的时候求婚。是不是挺好笑的。”
“你还去达尔贝都因国了?辛苦你了。”
“昨天我在那里得知那6个绑匪已经越狱的消息,就立即赶回来了。”
“越狱?难道我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释放的?”章亚飞的脸色变得煞白。
“可以这么说,”穆嘉桐说,“我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难过。但是我又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