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命啊，有的时候人不得不认命。”孙海涛说，“这3年，你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章亚飞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日子还过得去，所以就不想麻烦您了。”

孙海涛摊开双手。“哎呀，你看，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咦，你怎么不坐下呢？咱们坐下聊。”

章亚飞和孙海涛都在长沙发上坐下。

章亚飞说：“我是这两天在网络上看见了一条新闻，才知道您是太阳船网游公司的总裁。我过两天要去国外工作一段时间，所以特意过来看您，也是同您告别。”

孙海涛说：“我最近也看见不少关于你的新闻啊，你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风光的很。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都是你吃苦努力的结果。你打小，我就觉得你将来一定有出息。”

“您太夸奖了。”

孙海涛抬起右手，抹了一下头发。“想当初，你父亲破产的时候，我作为你父亲的副手，也陷入到人生的低谷。但是我继续做我的老本行，创立了太阳船网游公司，前几年做得很有起色，没想到，由于我没有及时见好就收，步子迈得太大，结果落到这步天地，简直就是步了你父亲的后尘。再看看你，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我真替你父亲高兴啊。”

“谢谢孙叔叔。”章亚飞说，“我相信您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孙海涛说，“如果真有那么容易，你父亲也不会走上那条路了。网游这个行业，竞争太激烈，一旦跌倒，很难再爬起来，尤其到了我这个年龄，无论是精力还是创造性，都比不上年轻人了。”

“今后您有什么打算吗？”

孙海涛说：“太阳船网游公司已经被另外一家公司收购了，作为收购的条件之一，那家公司将向我提供一份退休金，虽然金额不高，但也足够我今后的生活了。”

“太阳船网游公司的其他人怎么办？”

孙海涛说：“他们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不过，他们都比我年轻，相比之下他们的机会更多一些。”

章亚飞说：“他们不怨恨您吗？”

“怨恨，哼哼，”孙海涛冷笑了一声，“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大家只能各自飞了，谁还能顾得上别人啊？”

章亚飞感觉后背有一股寒意。“我记得我父亲在公司破产之前，给公司预留了一笔资金，专门用来安置公司员工的。不知道这笔钱发给大家了没有？”

“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吧？”孙海涛说：“你母亲肯定是搞错了，哪有这笔钱啊？公司破产，所有资产和现金都被冻结了。最后核算下来，资不抵债，哪有钱来安置公司员工啊？要不是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再一次白手起家，这些人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啊。”

章亚飞暗暗吃惊，但不露声色。“这么说，是您接手了花岗岩网游公司？”

孙海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他假装吃惊地说：“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这是公开的秘密啊，难道是你母亲对你隐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