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那张煜礼的残暴半点儿都不怀疑,如果她不听他的话,不顺着他的意思,继续不管不顾地反抗的话,她真得很确信自己今天不死也能被得报废。要是反抗,只会受到更大的痛苦和折磨。
张瑾识趣地紧咬着唇,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微微扬起头,奋力地趴着桌角上,挨着这无厘头的一鞭又一鞭,每一鞭子落下来,她都会闷哼一声。是她本身骨子里就不是个会大声哭喊吵闹的女人,也是这副身体压根不敢出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忍着身上撕裂般地伴随着火烧火燎的痛。
“张瑾!”男子一声大喝,又是狠厉的一鞭甩在了女子身上。这一鞭甚是狠厉,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痛,浑身痛地几乎麻木。浑身的汗早就浸透了半边衣服。凉风吹过,张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张煜礼打地有些累,狠狠地一甩鞭子,一把抓住张瑾乱糟糟地头发,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还是那张旧日里的容颜。依稀可见几分童年少女时的单纯可爱的模样。只是此时此刻的她,狼狈至极。头发凌乱,几缕碎发像疯子似的挡在额前。那白地几乎透明的脸,死气沉沉又浸润着寒冷。她的嘴唇也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有些干裂,唇角却带着几点血迹。
张煜礼眯了眯眸子,眼睛盯死在张瑾那双没什么光彩的琥珀色眸子。
他想从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直望到她的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思想。
可她好像对他的羞辱没什么太大的心理变化。那琥珀色的眸子因为身体的疼而微缩着。却没有刻骨的怨恨,也没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纠结。即便是像现在这样,他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他,她都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没有把一丝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像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行尸走肉,像灵魂离开出了身体。她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她所有的,唯有对身体本能的痛感。而她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我告诉你!张瑾,你别以为你攀上那赵越七,去了虞国,就能摆脱我。你永远别想!总有一天,我要你重新回到我这里来!”
那人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是仔细,生怕张瑾会听漏一个字。
“你要记得,我随时都有可能会重新接你回来。我要你等我,一直都等我。在这期间,你就要给我恪守妇道,三从四德,不要给我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我的瑾儿不是那样一个人!”
张煜礼说得疯狂,可那嘶声裂肺般地呐喊到了张瑾这里,只觉得像只野狗在狂吠。她根本不明白这个张煜礼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悲情难过一会儿又暴戾嘶吼的,究竟是在干什么。在她眼里,这个张煜礼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对她抱有什么样的复杂感情,她永远也揣摩不到。
张瑾满头大汗,胸中一口浊气憋着,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只能像深海里的鱼儿似的,拼命地呼吸着能捕捉地到的一丝新鲜空气。
她白地透明的皮肤因为不住地呛咳也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张煜礼越说越气,“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啊?随随便便出门,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啊?你记住了,张瑾,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刻着的是我的名字,没有人比我更我更熟悉你的这副身体。哦,不对,是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你记住,你是我的附属物,是我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那人狰狞着面容凑到张瑾眼前恶狠狠地训诫着,像是在调教他养的一只小白兔或者一条狗。
那话语中的赤裸裸地压迫让张瑾觉得无比地羞耻。他凭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人,又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张瑾微微昂着头,固执又不屈地看着那个居高临下,好像在宣读她的命运似的的暴怒的男人。她一句话一句话说得艰难,却非要固执地把她想说的都说出来。
一旦开了口,那一切的委屈,安在她头上的一切的莫须有的罪名,一切不公的待遇,都让她一股脑地倒出来,如同发泄似的不顾后果地全部倒出来。
究竟是谁赋予了她一腔孤勇?是她那本就坚忍的一颗心。
她早就堆积了满腔的疑惑和不甘。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谁?我的事又与你何干?即便你们都说你是我的弟弟,可就算你就我的弟弟,也没资格这样羞辱我鞭打我!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这般随意轻贱我!更何况是这样毫无缘由的一顿羞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你张煜礼凭什么打我?!”
那一鞭又一鞭落了下来。转眼间,那女子白皙娇嫩的后背一下子布满了几道狰狞丑陋的伤痕。
张煜礼看着看着,突然丢掉了鞭子蹲了下来,张瑾又是反射性地一缩。
张煜礼冷冷地看着张瑾,揪起了她的头发,迫使她面对着他的脸。
“你的魂魄我留不住,可你的身体也必须得是我的!你知道吗瑾儿你要乖乖听话。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张煜礼突地又变了脸色,狠厉地瞪着趴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张瑾。
“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次就不要上药了,我要叫你好好留着这痕迹,好好记得你是谁,你是谁的女人,一刻也不能忘!“
张煜礼甩开了张瑾,张瑾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无力地趴在地上。这一晃,张瑾觉得自己的灵魂几乎要从张瑾的身体里颠了出来。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瑾儿的魂魄为什么不见了,都是被张煜礼这变态非人的折磨整地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张瑾更是恼火,为什么无端让自己落到这个凄惨的女人身上,代她受折磨。
张瑾趴在地上,攒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怎么?叫你说话很难吗?为什么不说话?“张煜礼冷眼看着那满身伤痕,好像弱不禁风的女人。
“你不是叫我别说话吗?不是说让我乖乖受着吗?“张瑾咬着牙,死死盯着地面。
张煜礼一声冷笑,迈步又走到了张瑾身旁,“怎么?什么时候还学会顶嘴了?“
张瑾还是沉默地忍受着,那暴戾的男子的脚就出现她的眼前。
“我想……我要给你留点记号。“
“什么?“张瑾听着张煜礼话语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淡漠,猛地抬起头,赫然看见张煜礼拿着一把锃亮的匕首,阴测测地笑着看向她。
张瑾太骇,缩着身子努力往后躲,“你要做什么?“
那人狞笑一声,抓住了张瑾的肩头,把她翻过来,又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白皙的肩头刹那间暴露在张煜礼的眼前。练武之人的钳制总是撼动不了分毫,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张瑾的琥珀色眸子闪过那匕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