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这爹我当定了!”
慈母眼睛怒张,衣袍翻飞,上面莫测金纹闪过百道影,脚下浮游天津卷起千重浪,它一手掐在女婴脖子上,手风车似的抡圆了三圈铆足了劲把女婴当铅球似的大力朝霉菌那边砸了过去!
正中红心!
女婴穿过树苗防线,越过星海银河直接砸死一片来不及闪躲的霉菌。女婴猛地张开双眼,小嘴一张发出惊天动地的刺耳哭嚎!哭嚎直接将霉菌送去奈何桥边排队喝汤,双眼生死轮转之气又扯着霉菌菌丝将其拉回阳间继续受哭嚎之苦。就那么一下霉菌都死去活来活了又死中煎熬了二十七次。
沐兑玑的肋骨直直刺穿了女婴的胸膛,女婴非但没有裂开反而是极快的吸收了这根肋骨。无数细小的金丝像是最凶猛的食人鱼飞速将肋骨啃啮殆尽。
然后女婴的眉心到肚脐猛然裂开一道缝隙,其中吹出了夹杂着黑沙的风。那是悲号袍脚的碎屑。碎屑上带着人世间所有的不公、麻木、压迫、冷漠平等的将绝望赐给每一根菌丝,每一粒孢子,甚至直愣愣的吹进了框架的通道内,黑沙飘上前裹着每一粒蓄势待发的孢子,将之拖拽入僵直的梦里。
天天的屏障与灯塔老者所设下的双重屏障成功的拦截住邪神·悲号三位归一的波动,三位一体的位格提升最后作用在了慈母怀婴镇海石的慈母身上。而慈母已是被处理过已经不可能作为悲号降临的凭依物了,最后是被肋骨所刺穿的女婴用灵力与位格打开了不属于阳世的,可以吹出地府阴风的通道。碎屑是沐兑玑记忆的具现。
那些碎屑吹焉了、暗了、小了、枯了霉菌还不满足,它们将霉菌完美的从沐兑玑的神魂、神识、灵府、框架上完完整整的整株挖了出来,还大包小包的提着失去活力的霉菌飞回了贯穿女婴的那条裂隙内。女婴黑白分明,瞪得大大的无光的眼睛明显的弯出了一个弧度。她笑了。
以此同时,沐兑玑手里仅存的慈母也笑了,笑的一脸温柔美好,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蚌壳刺出无数尖刺刺穿沐兑玑的双手汲取着他的精力,浮游天津混夹着金纹飞出隐隐约约的勾连着女婴和慈母。慈母原本纤瘦如蒲柳的腰肢变得粗大了起来,衣服慢慢被显怀的肚皮拱起。女婴吸得霉菌越多,慈母的肚皮显怀的也就越大。
沐兑玑刺入女婴的是左肋第四根肋骨。
树苗与星海形成了一层层的帐幔叠叠的盖住了框架,最后框架内再也没有一个孢子飞出。天天金茧上的霉菌也渐渐被风所刮尽净。周遭慢慢的安宁了下来,直到最后女婴也停住了最后一缕风声。
“已经,没事了嘛?”沐兑玑脑袋里一片昏沉,无数秤砣拉着他的神志往下往下直到不可言说的黑暗中去。“那我是不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不行!天天还没醒,霉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困,好困......”
“睡吧。”一只手抚上了沐兑玑强撑着半睁的双眼道:“你做的非常棒,一切都过去了。”声音低沉和缓,手心的温度像是午后的阳光,疲惫一下子从沐兑玑的骨头缝里漫了出来。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