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忽的一抖,浑身的毛发从耳朵尖尖一路抖到了小脚爪爪,整只兔子的毛发炸开又忽的合拢,卡帕的绿眼睛不复之前的暴虐变成温润的湖绿色。脸上一改怒容,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抱歉抱歉!我在这里给诸位道个不是啦!”
她一边上手给哈鲁大师的脖子从铁门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一边笑嘻嘻道:“你们也看到我这兔子脑子有些意思,喜怒不由得兔子意思,看见这老东西就起不好意思,多亏你们有意思,不然今天各位就要意思意思,给老东西添份意思!”
沐兑玑小声问:“她这意思指的不会是帛金吧?”
卫尺素小声答:“她这意思指的肯定是帛金啊。”
帛金,是葬礼上的礼金。
卡帕拉下耳朵在里面捣鼓几下找出一样东西扔给海苔,对沐兑玑道:“您是老虎大王的老虎崽崽。这老东西虽不敢给你下绊子,但脑子一轴谁说得清叻?更何况他也曾被漂亮人鱼们给赶出来过,要不是虎大王出手相助他早沦落到黑市去啦。”
卡帕语句凌乱,前言搭着后语但关系混乱,很符合她说的她自己脑子不好:“哈鲁的脑袋瓜里塞了太多东西,他本来就没得哈天赋,都是靠那几百辈子的来来回回积少成多成为现在的天才。哈,他是成了天才,兔子我却成了废渣!”
“他脑子里有很多人整天嚷嚷,他有时候口头说的手里做的不一样,您可以打他骂他但还请看在他炼器大宗师的本事上留他惨躯供您驱使。所以有朝一日他背后戳您刀子也请别一下打杀了他,请您联系我,我来收他狗命!”
“这东西是我之前从塞巴阿杜那摩勒岛里带出来的,还算有几分意思,或许可以帮到您。”
海苔检查完毕,将东西交给沐兑玑。沐兑玑接过好奇把玩,问道:“倒也不必那么严肃,我能问一下卡帕女士你为什么要亲手杀他又不现在下手?往日里你应该有许多机会对哈鲁大师下手才是?为什么你还要帮他善后?”
兔子卡帕沉默的许久,才慢吞吞道:“天平扭曲了我的感情,但并没有抹去我的记忆。我现在对他只有厌恶,我看见他就想吐。但是感情和理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自我左右的。”
卡帕拿出一个红绿碎花麻袋把哈鲁大师装进去扛在肩上,道:“我要给过去的我一个交代。”
“嘛。反正我脑子不好,我也理不清楚我究竟是咋想的,有时候我会想我被天平拿走的感情会流到那里去?那时候的我的感情会起到什么作用?或者单纯是消散到天地?邪神的口粮?我回不去女和月母国,无处可去四处漂泊。这老东西是我唯一的锚点了。”
“我该知道他活着,他死了。”
说罢,兔子卡帕带着麻袋远走,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