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池南苇忽然吸了吸鼻子,表情有些疑惑,“哑巴,你……”
舞木身子骤然一僵,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
“哑巴……”池南苇眯着眼睛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舞木,“你的身上……怎么有这么重血腥味?”
“我我我……”舞木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伸出筷子去夹泡菜,却是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
“怎么?”池南苇漂亮的眉毛一挑,盯着舞木,“你不是哑巴么?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变结巴了?”
“呃……别人身上的……”舞木嘴里咕哝着。
“别人的?”池南苇瘪了瘪嘴,明显是不信,“你是不是打架了?”只见她走了过来,也不管舞木还在吃饭,直接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舞木连忙放下筷子,去抓池南苇不老实的双手,谁知这姑娘眼睛一瞪,指着舞木的鼻尖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别动!”
舞木愕然,无奈地摊开双手。
池南苇见舞木“就范”,得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虽说已经换了衣服,但受伤的右肋也只是匆匆包扎了一下,此时过去许久,最外面的衣服也开始被鲜血濡湿了起来。
池南苇的手刚一碰到右肋,痛楚传来,舞木不由自主地轻轻皱了下眉。
池南苇眼尖,舞木的反应自然被她全收眼底,她掀开了身边男子的衣服,脸色一下就变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右肋被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就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舞木叹了口气。
“乒砰——”池南苇踉跄着站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桌子,桌子上顿时又是一阵杯盏乱晃。
“我,我去拿药……”池南苇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瘸一拐地往里屋去了。
池南苇拿了药出来又去打了热水,用毛巾替舞木细细擦净了血迹,用酒消了毒,再撒上止血的伤药,最后缠上绷带。
全程无话。
池南苇将绷带缠上最后一圈,仔细打好了结。这位头上包着头巾的姑娘,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她轻轻在男人右肋纱布上抚摸着:“哑巴……疼么?”
舞木摇了摇头,将女子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膝盖上。
“呵……”池南苇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手心,轻轻笑了一声,“你还说你很厉害……结果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
“我……”舞木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伸出手替池南苇理顺了鬓角的乱发,“……对不住。”
池南苇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舞木,眼睛里酝酿着一股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只见她咬了咬嘴唇,缓缓躬身伏在了舞木腿上,把脸藏在了双臂之间。
舞木愣了愣,试探着把手放在女孩的头顶,替她摘下头巾,抚摸着那一头黑缎。
“哑巴……”过了许久,池南苇的声音才传来,“……我们回去吧……呜……我不报仇了……”
舞木低下头,他感觉到膝盖上变得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