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抿嘴偷笑,都说世子世子妃同床异梦,现在才知道他们其实很恩爱。
等丫头们悉数退出,卿公度果然举着步摇插在了进来头上。
锦罗在镜中看看那步摇所插的位置竟是头顶,自己就仿佛长犄角了般,甚是滑稽,将手一指脑袋:“错了。”
卿公度忙取下步摇,换了个地方再次插戴上。
锦罗看了看,这次倒是插在了发髻旁,只是竟把步摇插在一朵珠花处,脑袋这边就显得繁复累赘,而脑袋那边就空无一物,很是不协调,于是又道:“还是错了。”
卿公度又把步摇取了下来,实在不知插戴哪里合适,就左右的看锦罗的脑袋,到处寻找合适之地。
锦罗看他左右转圈,忍俊不禁,着急去见叶纤云,把手一指:“这里吧。”
本是指着那空荡荡的发髻处,谁知手指是朝上的,卿公度举着步摇作势插戴在自己玉冠旁,愕然:“是这里?”
锦罗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最后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卿公度也笑,只是他的笑是无声的,不过是嘴角向上,表现出一个笑的样子而已。
锦罗回身:“你是存心。”
卿公度并不狡辩:“是哄你开心。”
锦罗一怔,恍然间心如同翻腾至海浪之巅,待高高的跌落,心就忽悠一下,患得患失的感觉,大概太过意外一向清冷的卿公度能说出这种调情的话,所以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傻傻的看着人家。
卿公度将步摇稳稳的插在她发髻旁,道:“谢谢你又救了玉祯一次。”
他哄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锦罗突然不开心了,但也没表现出,只微微含笑:“她是我的小姑,救她多少次都是应该的。”
卿公度蹙额:“我只是奇怪,那季舒澜很是不好对付,你是怎么救出玉祯的呢?”
季舒澜接了锦罗的镖,便让镖师将玉祯送回了家,直至现在,整个王府都不知道玉祯是给季舒澜骗了去,玉祯也不知道那个对她彬彬有礼的季大哥,其实是自己亲哥哥的死敌,这件事里里外外锦罗没对任何人说,对卿公度,也只是轻描淡写,听他说奇怪,敷衍道:“没什么奇怪的,我说我大姐是淑妃娘娘,如果他不放了玉祯,我就把他告到宫里,他一害怕,就将小姑放了。”
假如季舒澜真的忌惮这些事,那么自己的外祖母还是大长公主呢,自己的父亲还是靖北王呢,自己也是靖北王世子,可季舒澜依旧想千方设白计的想害他,所以,卿公度半信半疑,更多的是觉着,锦罗应该有事瞒着他,性情使然,不想追问,就道:“还是你有办法。”
锦罗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和季舒澜到底为了什么成为死敌呢?”
卿公度没有吭声,似乎在思虑。
锦罗忙道:“我只是好奇。”
说完站起想走,卿公度忽然开口:“是因为……”
不巧的是月牙儿蹬蹬跑了进来,见卿公度在,匆匆行个礼,然后对锦罗说:“大少奶奶哭天抹泪的,说是大少爷出了事,人都已经给关进宗人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