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哭,她还怡然自得状,卿公度深感稀奇,至锦罗身侧站定,垂目看她那乌油油的秀发像锦缎铺满后背双肩,不自觉的把手放在她头顶慢慢滑了下去,直滑到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衣衫,触及到她凸出的脊骨,心道,好瘦。
锦罗猛地回头,诧异卿公度的这个举动过分亲昵。
卿公度也就抽回手,若无其事道:“请教,为何要哭的是我呢?”
锦罗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可着京城都知道了,你的新妇不贞,丢了你一世英雄的脸,你难道不该哭么。”
卿公度听罢,突然笑了起来,只是他不习惯大笑,甚至不习惯发声,就这样笑眯眯的绕到锦罗的前面,以命令的口吻道:“说,那个什么契约,到底怎么回事?”
锦罗意图狡辩:“什么什么契约?”
卿公度严肃道:“那日在舜天府公堂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锦罗还是不肯直言相告,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每天忙着上朝,这些事就不必管了。”
卿公度加重了语气:“你再不说,事情会越闹越大,季舒澜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
锦罗想了想,事情假如越闹越大,自己丢了卿家的脸也丢了苏家的脸,丢了卿家的脸就丢吧,反正卿家没一个好人,但苏家的脸不能丢,苏家还有个待自己特别好的大哥,顿了顿,终于道出实情:“那日你让我去御丰楼见季舒澜,我就想不能白去,打算直接把小姑带回来……”
锦罗说的很详细,卿公度听的很认真,听罢,卿公度半晌没有言语,因其个性冷静,锦罗也猜不出他是否被自己打动,良久,卿公度才道:“那天为何瞒着我?要做个默默无名的英雄?还是你根本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君?”
前面的话,锦罗当他是在调侃,后面的话,锦罗猜他是在责怪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总之就是没把他往好里面想,遂淡淡一笑:“之所以不跟你说实话,是怕你这种英雄觉着我的手段都是旁门左道,亦或者是歪门邪道。”
卿公度突然拔高了声音:“你的这个法子是不正当,身为有夫之妇,竟然给别个男人写什么婚契,才使得季舒澜有机可乘,以至于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他不安慰自己,还埋怨自己,锦罗也气,霍然而起,脑袋差点撞到他的脑袋上,怒视他:“有夫之妇?你还是有妇之夫呢,不也是同狄凤鸣私下相好,我所做的,不过是原本不动的还给你。”
这是要,吵架吗?
卿公度忍着不笑,道:“你的意思,你打算红杏出墙来报复我?”
锦罗大义凛然的扬起脸:“正有此意!”
卿公度静静的看着她,看着,看着,看到锦罗心里发毛,问:“你想打我?”
那个‘我’字还拖着尾音呢,却见卿公度突然单臂搂住她,然后狠狠的吻了下来。
这厮不按常理出牌,锦罗一阵眩晕,想推开,不知为何,手过去时,却是怯怯的紧紧的抓住了人家的衣裳。
狠狠的一吻过后,卿公度慢慢松开她,含笑问:“还敢不敢胡乱给旁的男人写什么婚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