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连声喊冤:“老天,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绑王府的人,莫说是郡主,即便是王府看门的扫院子的我也不敢绑啊。”
锦罗哼笑:“我小姑已经在你家里找到,你还狡辩什么。”
那掌柜的脱口道:“胡说,我根本没把她藏在家里……”
话到此处,猛然发现中了锦罗的圈套,看一眼怒目而视的卿公度,吓得垂下脑袋。
就在王府前面的敞厅,卿寒山亲自审问,那掌柜的自知无法狡辩了,于是承认绑了玉祯的事实,至于他为何绑了玉祯,是因为他烂赌,输了很多钱,连他赖以生存的顺心酒楼都典押了出去,若无银子赎当,这酒楼不几日就要归旁人了,无奈下,他才打鬼市上买了些江湖人惯用的迷药,然后准备绑个富家公子勒索。
没等下手呢,那天他去娘娘庙上香祷告,希望自己的恶行能得逞,然后保住这个酒楼,不料刚好遇到前去寻找卿素之的玉祯,她曾经见过玉祯,那次玉祯曾经随着卿公度往酒楼吃饭,他听旁人说出那玉树临风的是靖北王府世子,大名鼎鼎的盖世英雄卿公度,而那豆蔻年华的是靖北王卿寒山的幼女,谕旨钦封的青平郡主,这种朱门大户人家的人,那掌柜的特特多看了几眼,为了更好的招待贵客。
不想在娘娘庙遇到匆匆而去的玉祯,当时他一门心思想发财从而赎回酒楼,所以脑袋一热,铤而走险就迷翻了玉祯,然后带去了某个不起眼的客栈。
他招认了之后,卿公度立刻亲自去那家客栈找到了玉祯,并救了出来。
谁知半路上巧遇了狄凤鸣,玉祯热情的上去唤道:“凤鸣姐。”
狄凤鸣也开心的回她:“祯妹妹,你们这是去哪里?”
玉祯气得诧异就骂:“有个混账王八蛋绑了我,这不,我大哥刚刚救我回来。”
狄凤鸣有些震惊:“你也给绑了?”
听话听音,玉祯问:“凤鸣姐,该不会你也给绑了?”
狄凤鸣羞惭的低头:“你说的没错,我也给绑了,你看,我们两个同时给绑了,这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设计的?”
锣鼓听音,玉祯恍然大悟:“我知道是谁了!”
卿公度一旁呵责:“不要胡乱猜疑,走吧,父亲母亲等你回家呢。”
狄凤鸣那厢似笑非笑道:“怎么,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你说过,我们一起长大的情意还是有的,那个苏锦罗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你六亲不认。”
卿公度淡淡的神色:“好像每件事你都能想到锦罗,以你的意思,我自己已经到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境地?我连考虑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了?”
是诘问,怎知不是火气,从小到大,卿公度一直对她忍让,所以卿公度这突然的态度,让狄凤鸣很是吃惊,思谋下,不宜开罪他,于是自嘲的一笑:“不是苏锦罗撺掇你这样对我,那便是你自己要这么做了,那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次一别,永不相见,告辞。”
说完就掉头走了。
卿公度本打算问问她如何给人绑了,见她气鼓鼓的,就没有追上去,恐一追上去,势必又要吵个没完没了,于是带着玉祯回了家,刚进府门,长生就向他禀报:“二姑爷来了,在览书阁呢,说是要接二小姐回去,可二小姐不想见二姑爷,王爷又在敞厅和太宰大人说话呢,而二姑爷赖着不走,沈总管说,等世子回来,请世子过去看一下。”
卿公度就对玉祯道:“你自己去见母亲,向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玉祯应了,独自去了上房院。
女儿安然无恙而返,宓氏简单询问下,知道没有给那掌柜的欺负,遂放心,于是感激的看了眼锦罗,然后吩咐玉祯:“还不过来见过你长嫂。”
玉祯却把脑袋一扬:“这个女人,绑了我又绑了凤鸣姐,我才不叫她长嫂呢。”
宓氏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玉祯的架势,分明是有十足的证据,道:“我没有胡说,就是苏氏找人绑了我和凤鸣姐的,她恨我,因为我喜欢凤鸣姐,她更恨凤鸣姐,因为凤鸣姐怀了大哥的骨肉。”
最后一句,直接把锦罗震得脑袋嗡嗡轰鸣,缩在袖子里的手,簌簌的抖,就像寒冬突然降临,猝不及防下,冷的牙齿都打颤,只是,她拼命自持,方不至于失仪。
宓氏也非常震惊:“你这孩子,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玉祯道:“我没有乱说,凤鸣姐就是怀了大哥的骨肉,那孩子也是卿家的,娘,你之前不让凤鸣姐进咱们的家门,现在你可不能再拦着她了,你不会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要了吧。”
事发突然,宓氏都来不及细细思索,只问:“你说的这话,可是真?”
玉祯使劲点头:“当然是真,娘你再不让凤鸣姐进咱们家的门,那孩子可就要生在外面,随了别人的姓了。”
宓氏像是给什么击中了,靠在那金钱蟒大靠背上,呆呆的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郝嬷嬷轻声道:“祯姐儿说的这些,还需问问世子才好。”
宓氏如梦方醒,这种事,儿子做没做过,他自己清楚,于是喊人:“请世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