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选项了，苏觉只得再度迈开脚步，向着面前的虚影继续走去。

第二波虚影很快来袭，这次它们化作了苏觉应对过的各种怪物，狰狞的咆哮间，苏觉的元神瞬间被虚影淹没。

足足半个小时后，虚影逐渐散去，重新展露身形的苏觉眼中满是疲惫，又挺过了一波。

这次冲击的时间远远比上次要久，好在强度上差了不少，单个虚影造成的伤害应该是和模拟的记忆本身占苏觉印象的比重正相关，和亲人相比，一些只能算得上杂鱼随手被杀灭的怪物，影响要小上不少。

但是就算这样，庞大的数量也几乎令苏觉到了极限，而且苏觉也知道了不能在这里停歇的理由。

他停留的时间越长，虚影好像就会变得越发完善，更加完善的虚影造成的冲击远比未完成品要强。

随着苏觉继续向前，新的虚影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次的虚影只有一个，是愿之彩，不过或许是涉及到“神明”级别的存在，除了绚烂的色彩之外，这次虚影的模仿分外不完全，整体都是一副扭曲的模样。

不过当苏觉的元神和面前的虚影相撞，剧烈的冲击令苏觉意识一阵恍惚，这次的冲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如果说之前的冲击都只是拳击的话，这次的就是一次重锤。

苏觉的意识一阵恍惚，元神直接跌落在地，足足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站起身来。

这记冲击差点将元神和肉体的联系彻底斩断，不过最后他还是挺了过来，但苏觉现在的状态可不算好，他的元神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黯淡了不少。

“邪神”、罗刹鸟……，接下来的虚影重现的都是苏觉曾经面对的对手，现在仿佛是复仇一般，这些曾经的对手都化作虚影，对苏觉的意识发起了冲击。

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伴随着苏觉不停的脚步连绵不绝，此时苏觉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两件事——继续向前和维持住元神与肉体的联系。

苏觉感觉自己的元神现在就像是一把不断与各种兵器交锋的宝剑，最后是成为一代传说，还是剑断沙场仅仅在一念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连绵不绝的虚影停歇了下来，苏觉已经模糊的意识终于得到了喘息。

不光是元神，现在苏觉的旭光印甚至都已经黯淡了几分，这场战斗绝对是他经历过的精神战斗中最凶险的一场。

不过随着攻击暂时停歇，苏觉只感觉元神虽然虚弱但却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用稍微庆幸的脑子略微思考了一番，苏觉心底升起了一丝明悟。

即使只是模拟的记忆，和它们作战的过程却也可以是做一种另类的斩除妄念，而且这种变化由内自外，呓语中的涤魂一说应该就是指的是现在的状态。

苏觉的脸上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眼前的场景令他神色再度一紧。

意识的恢复令苏觉略微有了余力观察周围，对灵魂的考验仍未结束，就在他前方两三米的地方，还有着一个虚影存在。

这道虚影和之前的任意一道都不相同，令苏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它并非零碎记忆的具现，而是苏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