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您的烧酒、牛肉,还有桂花糕,三位请慢用!”晋阳的云来酒坊,在熙来攘往的南大街上,白底红字的招牌总是特别显眼的。
“宓儿,尝尝这桂花糕,云来坊的桂花糕味道不错的……”李世民夹着一块桂花糕放在宓儿的碗碟里,玩味地看着这个丫头一脸的好奇劲儿,东张西望的压根儿没有注意自己说的话。“公主,您过来看看,外面在做什么?”李世民、阿宓从云来酒坊的窗外望去,看见南大街上突然涌进一群群衣衫褴褛的人,但看神情似乎又不是暴民。
“爹爹,……您终于回到晋阳……!”酒坊的一楼檐廊下方,断断续续传来一阵父女哭泣、哽咽的声音“女儿……女儿!真的是你吗?为父以为我只能葬身涿郡,再也回不来了……”
“啪!”邻桌摔碎酒瓶的声音,惊得阿宓不禁回头,目光应着声音而去。只见邻桌一个身着红褐『色』衣衫,鬓角有些许白发,年龄仿佛四十的男子,手拿酒壶,歪歪斜斜的站起往一楼走去,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着“……修大运河,征高句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路有饿殍……”
“这人真的醉糊涂了……”“是呀,怎么能在光天华日之下,谈论当今万岁的过失……”“罢了,喝酒,以免招惹是非……”
“……”
听着四周传来的各种议论,阿宓顿感失落,众人口中这个好大喜功、不顾民生困苦的父皇真的是母亲口中的雄才大略、顶天立地的英雄吗?宓儿惶惶地回到座位上,思绪一片混『乱』。
李世民看着宓儿的心情从高到低,人也稍显呆滞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内疚,看来目的已经达成:宓儿你不能怪我,如果你真讨得皇上欢喜,指婚京兆的名门望族,那我之前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李立刚巧告知自己前两日在晋阳城郊碰到一群往晋阳城赶路的、挖大运河的河工,也着实帮忙不少,只不过没想到刘文静也会在此,还是那么的不拘小节,不过他的一番言论才真正的在宓儿心里重重烙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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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往晋阳行宫的路上,宓儿没了早上出来时的生气与好奇劲儿,只是在路上碰见几个河工时,让毓淑打赏一些钱财,便一路无话。临到晋阳行宫宫门口,几个衣着鲜丽的女子和一群侍卫在门口守候着,晋阳宫新任宫监裴寂在宫门口宣读着什么。
“毓淑,前去请宫监大人过来。”阿宓对于那些衣着艳丽,浓妆艳抹女子心里已有十七□□的揣测,不过自己还是不死心的想印证一下。阿宓身后的李世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宓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每一件事都非得真真切切?
“臣裴寂参见公主!不知公主传唤下官有何吩咐?”裴寂抬头看着身着男装的阿宓仍是一惊。“裴大人,宫门外的女子是何来历?”阿宓缓缓地问着,裴寂的答复与阿宓心里思量的果然无异,那几个女子当真是给父皇物『色』的侍妾。阿宓朝着裴寂挥挥手,示意其退下,独自往行宫内走去“世民哥哥,你也早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