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只剩下阿宓与杨昀互相望着,眼神兼是透着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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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邑的这场雨,绵绵不绝,火闪雷鸣之间,白底红字的李字大旗,纤弱的旗杆在狂风中不住的飘摇。
“匡嚓”一声惊雷,原本摇曳的旗杆瞬间这段,李字大旗也在泥水中浸泡着,雨点不住地打在那白底红字上,一片泥黑。
“这起义大军看来不受上天保佑啊!”
“所谓拥立代王,看来也是叛军,难道劫数!”
军中谣言四起,首战便遇大雨阻隔,在这距离霍邑近百里安营扎寨已有数日,却不得前进,探子更是传报,突厥准备进军晋阳。李渊心思坎坷,焦虑不安,在军帐内来回踱步着,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甚至一声尖叫!李渊掀帘一刹那,便看见李世收起扬天的长剑,厉声道:
“此人乃宋老生之『奸』细,离间军心,立杀之!”李世民掀开地上的尸体军甲,『露』出那隋杨军士所穿的亵衣。
“当今天下,隋帝昏庸,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李氏大军,乃正义之师,必将拥立代王为帝以兴天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义军必胜!义军必胜!”
李世民身后的李元霸随声附和着,一群军士就那么围着斗志轩昂、气势凛冽的李世民,必胜的口号震天,仿佛可以刺穿厚厚的乌云,迎来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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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邑城墙上,裴愔与宋老生竭力争论着。
“突厥本就乃看重蝇营小利之徒,宋老且能完全倚靠?”裴愔的话,宋老生呲之以鼻,不知可否,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那裴首领有何高见?”宋老生语带不屑!
裴愔看着自是甚高的宋老生,脸上不免布着愁云,眉头紧锁。
“以后生之见,我军可在叛军疲惫之时,主动袭之!趁其疲累,军心动摇,攻其不备!宋老意下如何?”裴愔放低着自己的姿态,希望宋老生可以支持自己的看法,在隋朝的体制之下,裴愔没有掌管着霍邑的兵符,一切只能依靠这镇守的宋老生。
站在裴愔身后的独孤盛,眉尾仍旧粘着屋外带来的雨水,双拳死死地紧握,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宋老生。
“二位!”迟疑几分钟之后,宋老生不再把玩手中的茶盏,而是起身往屋外走去!
“老夫预备巡视城防!二位请便?”
独孤盛欲冲出去,却被裴愔一把抓住!
“这老匹夫!必坏大事!!”独孤盛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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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为何不肯接受那裴愔建议?”一直跟随着宋老生的副将一脸迟疑,仍旧打探着。
“区区黄口小儿,尽然指挥老夫如何行军作战,笑话!”宋老生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刚巧传入裴愔耳中。
“就那李渊叛贼……”宋老生的声音渐行渐远。裴愔和独孤盛也只得离开宋府,风雨好似比方才细弱不少,天空好似透着一些傍晚余光,晃在裴愔、独孤盛二人肩上,一灰一白透着些许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