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乾殿内的喧嚣声不绝,阿宓在那充满花粉味的窈淑居内,端坐着,打量着新房,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李世民全都备置着,阿宓『摸』着那床榻上的“枣、生、桂、子!”有些讽刺的失笑着。
“毓淑!”阿宓摘下那沉沉地凤冠,打量着屋内的一切,那驻在床榻一侧的喜婆们,一脸的讶异,想说着什么却欲言又止。
“毓淑,将那榻上的玩意儿撤掉!还有那桌上的!”阿宓不理会喜婆们的不悦,指了指那桌上的合卺酒具。
“公主!此事万万不可啊!大婚之日,这样……不吉利!”
为首的喜婆显是不明白阿宓为何如此。只是喜婆眼里,甚至觉得阿宓与李世民分明是郎才女貌,一对碧人,而且谁又看不明白二公子对这桩婚事的重视呢,如此般盛大的婚礼,在喜婆的记忆里,仿佛只有南阳公主出降的时候才有过!
但阿宓态度坚决,喜婆虽尽量阻隔、拖延,也只得与侍婢们将那床榻上撒帐果实收拾妥当,并悄悄示意一旁的侍婢去通知李世民。
----------------
初春的季节夜『色』微凉,原本奔跑而来的李世民,忽地慢了脚步,远远望着那窈淑居,那象征公主召见驸马同房的大红灯笼早已被取下,只剩下屋内的烛光影影绰绰,那喜婆也正端着合卺酒的托盘往自己而来。喜婆远远地边看见李世民,想解释些什么,但李世民却是扬手,没有驻留,接过自己手中的托盘往窈淑居而去。
“嘭”的一声,没有知会、也没有通传,李世民破门而入,站在那窈淑居的中央,打量着在妆案前端着的阿宓,一袭白衣,如斯刺眼,原本就纤瘦的身材,在那白衣的衬托下更显单薄,但这样的小人儿,却有自己无法掌握的倔强!
寻着突来的声音,阿宓转身将目光投向李世民,仔细地打量着,那新郎的喜服穿在他身上煞是好看,也许换做小山村的那件喜袍会更加的完美,阿宓有些恍神,并没有言语,等待着他的的暴风雨。
却只见得李世民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走到那妆案前,只是将那托盘搁置在妆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宓没有言语。二人就那么静静地呆着、呆着!直到李世民那有些燥热的双手亲亲抚着那垂在双肩的秀发,将它一丝一缕缠绕在手中,阿宓不由地心紧,没有那预想的暴跳如雷,只剩那淡淡在耳边厮磨的气息!
“宓儿!你可曾知晓?你是这里难以舍弃的一个梦!那么美好,从遥不可及,到发丝缠绕!一切的一切都刻在这里!”阿宓的双手被李世民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胸膛,感受那炽热的跳跃。阿宓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只是静静听着,听着。
“宓儿!忘掉他!好不好?"李世民有些发狠地『揉』捏着那裙裾,白『色』的素缟只是在这昏黄烛光的映『射』下,也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如炽在目,只得深深地将自己在那素缟之中,等待着阿宓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