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可已......”阿宓想着送往晋阳安葬在母亲身边的两个孩儿,内心不由地抽搐,脑海里也全是那冰冷的模样,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公主!”回握着阿宓有些冰凉的双手,毓淑言辞恳切:“小郡主早已入土为安,娘娘的陵寝一切皆好。但是公主......”想着李立所言的公主危在旦夕,毓淑的眼泪止不住地漫溢。
“公主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毓淑.......”抬眼看着阿宓淡然的微笑,再想起一大早秦王意气风发的劲儿,毓淑当然明白一切都已过去,只是不再多言,贴心的伺候阿宓梳洗。
“还是毓淑绾得发髻耐看”阿宓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对着镜中毓淑的影子道:“傻丫头,放心吧,经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寻短见了,这世上有你,有昀儿,侑儿,还有.......我又如何能都放下。”
阿宓顺手摘下毓淑替自己簪上的步摇,递给毓淑道:“这些首饰这几月不便戴了,回到王府亦如此。你去瞧瞧秦王何在?”
一身戎装的李世民,阿宓不是未曾见过,只不过这从前只觉得阴冷凛冽的铠甲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今日着在他身,倒是越发的英武,阿宓以为这样的认知显然得益于那门帘外洒满的和煦眼光。轻咬着嘴唇对李世民道:“世民哥哥!宓儿打算今日便起身回大兴......长安呢,可好?”
阿宓上前替李世民理着胸前被风吹『乱』的红缨,淡淡道:“早上世民你与玄霸的私语,宓儿睡梦中隐约听着,刘文静与殷开山迎战薛举部大败……”
阿宓的面上带着些许愧『色』,双手食指纠缠着,像个犯错的孩子继续说着:“早前若非宓儿拖累,也许唐军早已凯旋,可当下再度失于西秦之手,世民你难免会面对朝堂上的各方压力,若王府女眷长久呆在军营,再传回朝堂,只怕那些文臣更是口诛笔伐……”
“……再则,宓儿也想再往大兴善寺于孩儿祈福,世民哥哥可好呢?”轻握着李世民的手,阿宓慢慢说着。
反手将阿宓的手扣在掌心,李世民的嘴角眉梢满是笑意,轻轻揽着阿宓的盈盈之处,宠溺地说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宓儿,回大兴善寺也好……”
“……待我凯旋,方才可回王府……非万不得已,不得入宫……”
“……李立,帅玄甲军精锐护王妃回长安,护王妃周全……”
阿宓靠在李世民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唠叨与安排,那原本冰凉的铠甲也逐渐变地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