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夏末初秋,大唐与刘武周,宋金刚的战事仍旧焦灼着,不知裴愔在前方的境况怎样,阿宓只想他能好好地活着。萧铖那里已是很久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那些与杨侑劫法场的人也未查到半点线索,只是萧铖非常肯定这些人绝非先遣使旧部,那一切兼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夏末以来,阿宓的身子也愈发迟钝了,毓淑在李世民的支持下,更是唠叨不停,这些天阿宓被她叨叨地早已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心在窈淑居养胎。今日好不容易瞧着天气转凉,不那么闷热了,这才与毓淑一道在秦.王府的各处院子里走走。
“大王该是下朝了吧,毓淑把小厨房炖的莲子羹与大王送去吧。”阿宓瞧着往来书房的人不少,想着李世民也该是回府了。
毓淑回来时,阿宓在挑拣着为孩子准备的那些小衣衫,想象着孩子的小模样,阿宓的心情亦是不错,随口问着:
“大王可是欢喜送去的莲子羹?”
“公主您吩咐送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大王肯定都是喜欢的!”毓淑来到阿宓身边,接过已整理好的小衣衫打趣儿道。
“可知道了今日大王书房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今日远远看着那书房人来人往的,好似不像那房玄龄、杜如晦。
“李立今日不在,只是听侍卫说,好似打东边来了不少人,大王兼收归麾下。”阿宓没有再问,只是继续收拾着为孩子准备的小物件。
初秋的夜,天气也日渐凉快了,但阿宓却越发不易入眠了,每晚总是在床榻上反反复复的,瞧着她难受的劲儿,李世民内心也是不好受。
“宓儿,还是这样难受吗?”李世民轻轻拨了拨阿宓有些微『乱』的额发,轻握着她的手道,阿宓勉强地笑笑,轻轻点头,这几日是被这孩子折磨的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俩日临盆了!”李世民的头轻轻挨着阿宓凸起的肚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孩儿以后要孝顺母亲这类的话,阿宓听着听着倒还睡着了。听着阿宓安稳的呼吸,李世民心安了不少,待她熟睡后,为她披好被子后方才去书房处理白日里余下的那些事务。
阿宓的梦境里,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与阿宓在院子里追逐着,放着纸鸢,小孩一直软糯糯的唤着:“娘亲,娘亲,等等我……”不一会儿,那生产前的阵痛便从梦中袭来。
因着孩子头骨偏大,阿宓生产的时候并不完全顺利,但幸得孙邈坐镇,四个稳婆也是经验老道的人,大约傍晚时分,折腾了整整六个时辰,孩子才落了地。
稳婆将孩子抱来时,李世民的魂儿也好似才正经得落了地,半蹲在榻前阿宓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轻吻着她的眼角眉梢,虽然知道稳婆在说着什么,但他一颗心方才归位,倒真真没有听清楚孩儿的状况。
待到一切妥当之后,才想着让毓淑将那孩儿抱来,仔细瞧了又瞧。看着那小娃娃粉嘟嘟的模样,李世民笑得合不拢嘴,有些讨好地对阿宓道:“宓儿,给咱儿子取名承业,小字子衿如何?”
阿宓正在喝着毓淑送来的清粥,抬眼瞧了瞧李世民那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抢了话头:“这孩儿小字子衿,老二子佩,老三子宁,多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听李世民这么一说,阿宓险些被粥呛着,这人倒是想得挺好,一篇诗经便齐活了,可是自己与他会有那么些孩子吗?阿宓有些愣神,李世民可不管这些,抱着孩子在她跟前,使劲儿眨巴眼,扯了扯衣衫是:“夫人可是被本王的才情折服呢?哈哈哈哈……”